口残片,金线绣制的尾钩烫得惊人,与他锁骨处的旧伤同时灼痛——那是三年前被玄钩卫所伤留下的疤痕。
丹房朱门紧闭,门上完整的飞鱼纹吞吐着磷火,七道钩刺组成的锁孔正与空中的猩红光柱遥相呼应。张小帅扯开染血的衣襟,将残片按在胸口,鲜血顺着金线蜿蜒而下。“咔嗒”一声,大门轰然洞开,腐臭的丹砂味裹挟着尸气扑面而来,屋内烛火诡异地逆向燃烧,将墙上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照得忽明忽暗。
玄钩背对着他们而立,黑色飞鱼服上的金线竟由活人血管编织而成,蟒袍摆动间,隐约可见血管中流淌的黑血。他手中的玄钩丹炉悬浮半空,炉中幽蓝火焰翻涌,无数人脸在火中扭曲哀嚎。听到脚步声,玄钩缓缓转身,飞鱼面具上的红宝石渗出黑血,与赵承煜腹中的玄钩令如出一辙。
“七钩飞鱼,只差最后一环。”玄钩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丹炉突然喷射出钩形火舌,将地上的生辰八字瞬间点燃。张小帅瞳孔骤缩——那些被火焰吞噬的名字,正是这些年京城离奇失踪的百姓。
“休想!”苏半夏率先发难,弩箭裹着黑狗血射向玄钩。然而箭支在触及对方三尺之内,竟化作青烟。玄钩抬手一挥,丹房内涌出无数黑影,形似飞鱼的它们七道钩刺寒光凛凛,所过之处砖石崩解,地面瞬间布满深渊般的沟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小帅挥刀劈开迎面扑来的黑影,刀刃却传来刺骨寒意。这些黑影被斩断后立即重组,钩刺上还附着着腐蚀血肉的毒雾。苏半夏甩出浸满符水的绳索,却见绳索刚缠住黑影,便被其表面流转的幽蓝纹路烧成灰烬。
混战中,张小帅瞥见玄钩将赵承煜尸身上的飞鱼纹烙片投入丹炉。随着烙片坠入火焰,丹炉中的火苗骤然转为猩红,聚魂阵的力量如海啸般暴涨。空中的飞鱼虚影张开巨口,七道钩刺垂落,地面的镇魂阵纹开始逆向旋转,整个督主府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不能让他得逞!”张小帅大喝一声,朝着玄钩冲去。然而刚迈出两步,一道黑光如闪电袭来。他侧身急避,却见那竟是由丹气凝成的飞鱼,七道钩刺直奔他手中的袖口残片。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扑过来挡在身前,银簪刺出青色火焰,却被黑光瞬间吞噬。
“苏姑娘!”张小帅接住倒下的苏半夏,她胸口的衣襟已被腐蚀出大洞,皮肤下隐约可见钩形血管正在蔓延。愤怒如岩浆般在他体内奔涌,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内力注入袖口残片,大喝一声:“破!”
蓝色光芒化作利剑直刺玄钩,与此同时,赵承煜的尸体突然剧烈震颤。藏在他腹中的玄钩令发出耀眼光芒,硬生生冲破血肉束缚,化作流光飞向张小帅。两片残片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金光,拼凑出完整的飞鱼图腾。
玄钩的面具下传来怒吼:“不可能!完整的飞鱼服明明在...”他话音未落,丹炉中的火焰突然倒卷,七十二道钩形锁链破土而出,每一道锁链末端都系着燃烧的活人魂魄。这些魂魄面容扭曲,身上的飞鱼补子与赵承煜如出一辙——皆是玄钩多年来暗中豢养的死士。
“以我之魂,逆改天命!”张小帅扯开衣领,让锁骨处的旧伤不断涌出鲜血。三年前钦天监大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将半枚铜符塞给他的孩童,临终前脖颈处闪过的飞鱼胎记;赵承煜临终时疯狂的笑容,以及他腹中玄钩令散发的幽蓝光芒。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他终于明白自己背负的使命。
完整的飞鱼图腾在他手中绽放出璀璨光芒,与玄钩丹炉中的飞鱼虚影产生剧烈共振。丹房四壁的镇魂阵图开始逆向旋转,地面的符文寸寸崩裂。玄钩的面具轰然碎裂,露出半张布满鳞片状疤痕的脸——赫然是失踪已久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玄钩疯狂大笑,“当聚魂阵完成,这天下的龙脉都将成为本座的炼丹炉!”他猛地挥手,整个京城的地脉开始沸腾,远处传来城墙崩塌的轰鸣。
张小帅将飞鱼图腾狠狠插入丹炉核心,丹炉在反噬中剧烈震颤,炉壁上的镇魂阵图开始逆向运转。被困的魂魄发出解脱的欢呼,化作青色火焰灼烧着聚魂阵。玄钩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皮肤下的钩形血管纷纷爆裂,他在消散前,不甘地嘶吼:“玄钩之局...不会终结...”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玄钩丹炉轰然炸裂。巨大的冲击波将督主府夷为平地,飞鱼虚影在空中消散,化作点点星光。当晨光刺破雨幕时,张小帅躺在瓦砾堆中,怀中紧紧抱着昏迷的苏半夏。他手中的飞鱼图腾逐渐黯淡,唯有金线绣制的尾钩仍倔强地闪烁。
远处,百姓们惊恐地发现,所有槐树渗出的黑色黏液都已干涸,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也渐渐消散。但没人注意到,在废墟深处,半枚刻着“玄钩甲字”的令牌正在闪烁幽蓝光芒,预示着这场关于权力与邪术的较量,或许永远不会真正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