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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镜头里终于出现熟悉的红彤彤脸庞时,徐砚白下意识调整镜头角度,空闲的手理了理额前碎发。

  苗荼将手架在桌面,搬了椅子坐下凑近,弯眉笑盈盈地打招呼:【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包饺子,没来得及回你短信。】

  女生侧头去拿手边的碗,给徐砚白展示碗里静静躺着的两枚饺子,形状略显诡异:

  【这两只饺子里都有硬币,我特意留给你的,这样我们在新的一年里都会好运了。】

  许是灯光问题,苗荼今晚的脸格外红,年画娃娃似的白里透粉,盯着镜头认真道:

  【徐砚白,你要快点回来。】

  说完脸上又添一层绯色,慌忙补充解释:【不然饺子就要被陈亦扬偷吃了。】

  那一刻,徐砚白突然明白。

  原来在文辞贫乏的17岁,喜欢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只是想到这个人,胸腔都被欢喜填塞的满满当当。

  挂断电话,耳边又只剩下呼啸风声,在清冷无人的公园里,长椅上的徐砚白低头,看着腿面纸条上、他半小时前洋洋洒洒写下的几行字:

  【致你:

  今夜除夕,无处可去便在街上闲逛,遇到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十岁左右,央求我买她的东西。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干净、澄澈、明亮,让我立刻就想到你;

  我将身上的钱全数交给她,留下电话号吗,承诺她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她离开前说我心善,但我很清楚,其实我存了很多私心。

  每每望着她的眼睛,我总忍不住想,当你在她同样的年纪,如果有人愿意无条件帮助你,你会不会拥有一个更无忧快乐的童年?

  如你所说,上海的确温暖许多,阳光高照,出门不必再戴围巾。

  我却怀念起郦镇沁骨的风。】

  没有署名、没有收信人称呼、本就不是明信片的纸张无法寄收,甚至再过几个小时,这些字句本身都要失去意义。

  而徐砚白只是笑了笑,提笔,在永远再无人知晓的纸张末尾,添上最后两笔。

  ——除夕快乐。

  ——我很想你。

  第20章 他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霸凌者了。

  短暂的新年欢庆后, 高三最后三个月冲刺如约而至。

  试卷雪花般洋洋洒洒,题集推起高墙,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熬夜写试卷到眼红,再冥顽不灵的学生也收起平时吊儿郎当,自觉加入刷题大军。

  所有人都知道,高考是一场沉默无硝烟的战斗。

  黑板倒计时变成二位数那天是周一, 四中举办全校百日誓师大会。

  由陈亦扬作首领人,其他班共八人从旁, 九人站在升旗台手握话筒,大声喊出激励誓词。

  高三学子个个慷慨激昂,苗荼隐没在人群中,听不见声音,同样心潮澎湃,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

  仪式结束后列队回班, 正式上课之前, 班主任老黄宣布高三下学期的互助小组。

  任教二十余年, 老黄坚信比起老师一对一讲解,学生更能深切体会疑难点所在、互助能更高效解决问题,提问者学习知识, 解答者巩固思路。

  不是常见的优等生带差生,老黄会根据科目成绩分配,确保学生能在互助搭子身上学有所获。

  和往年一样,考虑到苗荼情况特殊, 她毫无悬念地又是和陈亦扬一组。

  数学拓展题还有三道, 确定分组后,苗荼继续埋头做题, 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地面有微弱震动,像是书桌被拖动,苗荼不经意抬头,就见同排右侧靠墙的女生正站着,眼眶通红,嘴唇抿紧到泛白。

  女生名叫王艺璇,成绩中上,性格内敛话很少,同学三年,苗荼和她算是点头之交,只知道对方是默默无闻、但学习很刻苦的学生。

  这是突然怎么了?

  讲台上的老黄面露难色,试图劝解:“我知道你因为这两次考试、心理压力很大,但你也不能把个人情绪、随意发泄在其他同学身上——”

  “我说了我不要和他一组!”

  提及成绩下滑,平日寡言的女生突然歇斯底里:“老师你就不能随便换个人吗?或者我一个人一组也可以,凭什么让我和他一组啊?!”

  两行清泪从女生苍白的脸上刷的落下,滑过乌青黑眼圈,情绪明显崩溃。

  苗荼隐隐有了猜测,心猛地一沉。

  女生话说的难听,老黄面子挂不住,怒拍讲桌:“我分组花了多少时间精力,你说换就换,把我这个班主任当什么!”

  王艺璇眼泪掉的更凶,不甘示弱吼回去:“那你看谁想和他一组,让他们组队不就行了!”

  说完她将手里书本一丢,捂脸从教室后门冲出去。

  “”

  突发事件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班长跑出去追人,老黄脸色铁青离开班级,留下教室里一脸茫然的学生们。

  很快,王艺璇在两个女生的搀扶中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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