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突然停在巷口,金丝牡丹的车帘掀开,露出半块和田玉佩——与武松的虎形玉佩,正是当年张大户打碎的一对。
"武都头好血性,"西门庆笑着抛来金疮药,"不过张某人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盯着我腕间剥落的守宫砂,眼里闪过阴鸷,"昨夜王婆说,有人在井台看见潘金莲磨剪刀,刀刃上刻着张大户的生辰八字。"
雪粒子突然变成冰锥,砸在破窑瓦当上。
我望着西门庆腰间的玉佩,终于明白,今生的陷阱,比前世更深——他们不仅要我的人,还要坐实我"克主"的罪名,让武松的刀,不得不架在我脖子上。
"嫂嫂,信我。"武松突然在我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只有我们能听见,"当年在张宅马厩,我看见你放走那匹断腿马时,在它蹄铁上刻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的指尖划过我掌心的剪刀,那里果然刻着极小的"潘"字,"他们拿的,是你故意留给他们的破绽。"
泪突然涌出眼眶,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每一步的算计,知道我藏在剪刀里的救赎。
当张宅的管家再次扑来时,武松的刀与我的剪刀相击,溅出的火星点燃了地上的铜镜碎片——十七片碎镜在火中重聚,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像极了井台倒影里,即将同坠的两朵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