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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树桩子都死了啊,怎么能算作一棵树呢?我觉得没有必要啊。”
林棋冰沉默不语,径直绕到树桩另一面蹲下,拽住一根细长柔嫩的东西。
是一株t树桩根部生发出来的新芽,很细小,不凑近根本发现不了。
这下苦瓜服了,再也没话说,他也不是傻子,既然断树桩没死透,还在生长,那就算是一棵树了,必须算在“第七棵树”的前置序列中。
小棉给林棋冰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叫了两名主播同伴,大家一齐在枯藤烂叶里踢扫起来,不一会,就又找出了几只隐藏的木桩。
苦瓜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在树桩旁边蹲下,撒着气,伸手掰断了那根树芽。
然而,他指尖一冷,凉丝丝地发痛,好像被什么水生的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苦瓜低头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被他掰断泄愤的树芽断口处,居然断珠子似的涌出了一滴又一滴粘稠的汁液。
那汁液竟是暗红色的,看上去和鲜血没有任何区别。
而苦瓜的手指上,已经沾了一层血红色树汁,他眉头一跳,赶紧到旁边的草叶上蹭了蹭,却只是徒劳,血红树汁被晕开了,迅速地渗进了苦瓜的手指中。
“我来。”柳叶忽然出声。
柳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小瓶,往苦瓜手上滴了几滴,这东西看上去像是免水消毒洗手液,他解释道:
“这是个清洁类的道具,除了杀毒灭菌,还能清洁一些剧本中的污秽存在。”
苦瓜将道具洗手液搓开,但手上的鲜红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更加轮廓清晰了,简直比娘胎里带出来的红色胎记更鲜亮,跟印泥似的。
林棋冰和迟一婉站在一旁,迟一婉表情微妙地小声说:“这红印子看着像什么东西……又说不上来,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像尸斑。”林棋冰面无表情道。
随即,她转身去找树桩了,留下原地越想越发毛的迟一婉,哀怨地看向林棋冰的背影。
“咦呃,好准确好可怕的形容。”
林棋冰等人总共在悬崖边找到了七个树桩子,每一棵都比苦瓜数到的离海岸更近,主播们站在七个年轮断口之间,齐齐打了个抖。
“多亏冰块了。”小棉笑眯眯地说:“如果剥错了树皮,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们围在第七只树桩旁边,恰好也就是苦瓜掰过的那一只。众人将鱼形陶笛、寻来的贝壳和打火石依次放在断面上。
按照仪式纸条的指示,主播们只需要吹响陶笛,期间快速剥下树皮,烧灰掺水就可以了。
底火冷冷地拿起陶笛,在袖子上蹭了蹭灰:“那我准备开始了。”
她将笛口凑到嘴边的同时,林棋冰拿出黑色残刃,单膝跪在树桩旁。
第一个音符被吹响时,林棋冰的刀刃没入了树皮,几乎同一时刻,有黑红色的粘稠果冻状液体,从树皮的断口渗出来。
那种诡异婉转的调子响彻了海岛边缘,就像打开了神秘仪式的开关,一时间,沙沙的海浪声变得尖锐,就像水里漂浮着冰,而岛上高树的树叶也抖动起来,非常诡异。
不知是不是主播们的错觉,他们感觉眼前的光影重合凝重起来,而那澄澈的蓝天,也好像变暗了几分,宛如有人偷窃了空气里的光线。
林棋冰面上波澜不惊,她继续落刀,将树皮完整而快速地掀起,一道道剥了下来。
待到第七遍曲调结束,所有主播心脏和神经上的重压也解除了,底火放下陶笛。
林棋冰站了起来,手中提起一整片树皮,树皮在空气中迅速硬化,变成一套粗糙的圈壳。
“奇怪,这树皮表层切下去有红色汁液,彻底剥下来却是白的了。”沐朗有些惊奇。
果然,树皮内壁是正常的米白色,只偶尔沾染了几点殷红,像是林棋冰剥皮中途不小心沾上去的。
“这就说不通了,那些树芽和表皮里的红色液体,到底是哪来的呢?”
几人议论间,林棋冰紧盯着树桩,一个身影越过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细小的寒芒。
是柳叶。
他举着一支小小的手术刀,看上去十分锋利。柳叶回头对林棋冰笑了下,专注地用手术刀切上裸白的树桩边缘。
很快,柳叶就从树桩表面又揭下一层白膜,薄如纸张,而白膜下露出的树桩内质,让林棋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一幅血红色的图案,完好地围绕了树桩一周,那些红色色块形状扭曲,能大约看出个船的模样。
“啊,这是什么!”经过这里的苦瓜惊呼一声。
他那越洗越红的手颤巍巍地,指点着面前的裸露树桩,声音吸引来了其他人,他们又围成一圈。
沐朗用树枝刮了刮树桩上的血画:“应该是长在树皮里面的。”
几人围着血画看了五分钟,底火眯着眼睛,硬邦邦道:“下面的波浪可能是海,中间是船,而旁边那个糊成一团的东西……”
她摇摇头:“看不出来。或许是海浪或者礁石之类的吧。”
林棋冰指向血画最上方的色块:“这……是太阳还是月亮?”
那是一片不圆不方的红色,很难辨别具体特征,但这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