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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志结巴了,看了迟一婉好几眼,这才闷闷道:“行吧,你有钱你比我懂……”

  “钻石的确不是晖海下手的主要原因。”林棋冰认真地看向同伴们,说道:“那的确是一笔令人癫狂的财富,但还没等晖海想好如何行动,他就在潜入盗贼舱房检查时,发现了另一件更珍贵的宝物。”

  “是什么呢?”沐朗的眼睛亮亮的。

  林棋冰无声地叹了口气,望一眼窗外方向,回答道:“是一本莎草纸制成的小册子,和某种古老的巫术信仰有关系。说实话,盗贼收集这种玩意也不奇怪。”

  晖海一开始没有在意那本册子,他只是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这件事影响了他的后半生。

  “莎草纸册子上记载了一种叫做月的神祇,来自某个已经衰亡的海洋国家的信仰,一开始是叙述水手和商人在海上遭遇危险,神祇现身驱散了海盗或风浪的民间故事。由于神祇降临时往往是夜间,而且出现红色月亮的概率很高。那个国家的遗民后代又将月显灵的时间,称为血月之夜。”

  沐朗显然不太信服,说道:“晖海这就信以为真了?这也太扯了吧?而且类似的故事,感觉很多国家都有差不多的版本,美好的祝愿罢了……”

  林棋冰沉默了下,点点头,认同道:“的确如此,晖海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莎草纸册子的下半部分记录诱惑了他。”

  “据他的誊抄显示,月是海洋的女性神明,她可以带来健康、永生和更大的财富。凡是向月进贡祭品的信徒,身上任何疾病都可以被治愈,而且会得到更多的寿命,比深海里的鲸鱼还要漫长,几乎算得上永生了。”

  迟一婉有些嫌弃地问道:“祭品?还进贡?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林棋冰回答道:“所谓的祭品,就是活人。确切地说是整整一船的活人。”

  “而且这活人的品类还有讲究。最好是终日被金银围绕但不施善行的人,以及攫取别人的健康的人,用那个衰亡的古海国话来讲,就是颜色和大海相反的猪牲。”

  小棉长长吁了口气,无奈道:“所以晖海就使用了船上的乘客?他们大多数都很有钱,可是坏不坏真不一定啊。不过估计他也不在乎这些,他本身不就是个恶徒吗。”

  “等等,那莎丽和阿乐在祭祀仪式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他俩都是孤儿,既没有钱,更不可能作恶啊。”侯志突然问道。

  林棋冰继续向后转述,道:“祭祀仪式不仅要有祭品,还需要祭司,也就是巫。这很符合时代久远的偏神信仰习俗,用歌舞和活物来取悦神明,祝祷健康和风调雨顺之类的。”

  迟一婉连连点头:“是啊,我看过类似的旅游纪录片,据说有的地方部落为了祭祀成功,连祭司本人都要在仪式最后挥刀自杀,以谢神恩表示诚意呢。”

  众人沉默了,所以阿乐的位置不清楚,但莎丽毫无疑问地就是那个“巫”了。至于她在跳舞和唱歌后是否需要挥刀自尽,暂且还不知道。

  林棋冰低下头,看向后面的誊抄内容:“仪式的大概流程是,在血月升起的夜晚,巫要带头舞蹈,她的舞蹈会催眠祭品们,让众人在舞乐中发狂疯癫,持续四千二百次心跳后,月就会降临,带走所有祭品的性命,并赐福于进贡人。”

  “四千二百次心跳?”侯志问。

  “大约一小时吧,舞会的时间不也是从二十三点零七分到零点零七吗。”沐朗回答道。

  “那巫的结局是什么呢?”侯志追问道。

  林棋冰看了他一眼,说:“这上面没写。只是说月会吞噬除了进贡人外的所有祭品,莎丽是否在其中,暂时不清楚。”

  不过从幽灵船的性质看来,作为鬼怪npc的莎丽,很可能没有逃过这一劫。

  “不知道晖海是对祭祀秘法动了心,还是也想要那些钻石,总之,在明月女神号恰好遇到雷暴和飓风的那一夜,乘客们各自待在舱房里,他伙同大副和几名心腹下属,抓住了那几名盗贼,将他们扔进了咆哮的大海中。”

  “一切都很顺利,晖海隐瞒了钻石和莎草册子的事情,只将盗贼携带的其他钱财分给了大副他们,要知道原始盗贼团伙可不是南若那帮西贝货,他们是有实力的专业大盗,乔装穿戴的都是真金白银,拿出来够普通人半辈子吃喝了。”

  “只是这个过程中,有一件事让晖海印象很深刻。”

  沐朗很快找到了线索的盲区,快速猜测道:“是假发还是手鼓?”

  “是手鼓。”林棋冰轻轻鼓掌,看着高兴起来的沐朗,继续说道:“就是阿乐那一只。起先船长拿起它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但是原始盗贼们葬身大海后,他回去清点战利品,手鼓却出现了异常。”

  “它被赋予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凡是听到手鼓响声的人,都很容易被催眠,呈现出极其欢乐的癫狂样子。”

  迟一婉“嘶”地吸了口气,说道:“这不就是秘法里写的让祭品陷入催眠疯癫状态吗?而且手鼓是在盗贼们落海后变异的,雷雨暴风天的深海浪头很大,人掉进去是活不过十几分钟的。难不成……盗贼的鬼魂附在了手鼓上?”

  林棋冰同意这个说法:“我也这样认为。明月女神号变成失踪幽灵船,连船长这个始作俑者都死了,说明召唤月的仪式是失败的。所以我有一种猜测,那个仪式本身不正确,但的确引发了灾难,而灾难和被抛尸的原始盗贼脱不开关系……”

  “这有点太牵强了吧?”小棉声音很弱。

  林棋冰没有反驳:“的确只是一种猜想。不过在我们上船后,手鼓对我们的影响从日记中的癫狂变成了梦魇,导致我和大碗梦到了钻石,这也和原始盗贼脱不开关系。梦魇很可能是一种求救,或者怨愤的控诉,是带有某种意图的。”

  她重新看了一下日记的细节,说道:“晖海用一种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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