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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看,这里应该就是原来存放煤炭的地方之一。”

  林棋冰离开那里,继续向前走,着重看向墙边,希望能发现暗门之类的痕迹,然而墙壁平整,就连接缝处也都光滑严实,并不存在隐蔽的空间。

  忽然,一阵冲水声吸引了林棋冰和小棉的注意。

  “哗啦啦啦——”

  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两人快步跑过去,果然发现了一道微微变形的塑料门,由于深色和污渍,在黑暗中十分难以察觉。

  林棋冰当即推开门,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方不大的空间,墙壁发黄,凝结着陈年污渍,地板还带有明显的黑黄痕迹,简直是污垢堆着污垢。

  她踢开一只仰躺着的空壳苍蝇,向内部走去,里面有三个隔间,比不过客用公共卫生间的豪华洁净,手电筒照亮马桶的那一秒,她感觉胸腔里一阵液体涌动。

  马桶已经看不出原色了,排泄物的印痕早已和尘埃化为一体,连臭味都微不可察,干涸得像斑驳壁画。

  这是一处连病菌都活不下去的废弃厕所。她这么想着。

  她转而又想到,如果非要选一个不惹人注目却又能藏东西的地方,非这里莫属了,因为哪怕是最底层的船员,哪怕因为内急而被迫进入这里,也不会想多停留半秒钟的。

  小棉也捂着嘴巴作呕,两人对视一眼,林棋冰说:“找吧,据说这里有船长的秘密,我们倾向于认为是一只本子。”

  这时,卫生间门口传来了沐朗的脚步声,他看见林棋冰眼睛一亮,道:“冰淇淋,你找到卫生间了!”

  说完,沐朗和阐鸢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狭小的空间里一下子拥挤起来,林棋冰抽空问了句:“大碗他们没过来吗?”

  沐朗回答:“没看见他们,可能离得太远了吧,我们是往不同方向找的。”

  林棋冰就没再多问,见几人找得起劲,她忽然站起来,信步走向了其中一处马桶。

  她抽出黑色残刃,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咬着牙将刀刃插入马桶水箱,旋转撬起,水箱盖子应声落地,碎成了几片。

  刚刚那道冲水声,有点太令她在意了。

  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忽然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呢?就好像在提醒林棋冰等人:快来啊,这里有一个卫生间。

  这不由让林棋冰联想到之前的普通舱房楼层,她在那个干净公卫里听到的隔壁冲水声。又是水,又是马桶,难道和那道青白色的水中鬼脸有关系?

  林棋冰低头看去,污渍腌臜的水箱内,只隐隐有一汪水残留在底部,而水面上,竟转瞬略过了一道青白色的反光,形状有些像脸孔。

  又是他。

  林棋冰想出声,可是那张青白鬼脸已然消失了,她还是没看清对方的样子。

  退出隔间,林棋冰恰好和沐朗撞在一起,两人互相扶了一把,同时向一侧撤去,进退间,林棋冰忽然感觉脚下踩中了什么东西。

  她赶紧伸出双手,固定住沐朗的肩膀,这下子沐朗整个人都僵直了,“呃……你,我……”

  这时,从外面赶来的迟一婉笑了声:“你俩跳恰恰舞呢?”

  莎丽也抿起嘴,阐鸢吹的口哨变换了一个诡异而暧昧的调子。

  林棋冰没说话,把发红的沐朗推开了一点,刚刚踩中的正是一块松动的地砖,如果不是他们两人同时踩上一边,估计很难发现这块砖会微微翘起来。

  她顾不上肮脏的地面,蹲下故技重施,用刀尖撬开了地砖一角,随即在赶来同伴的帮助下,这块一米见方的砖石就被拔了起来,簌簌掉落混凝土干渣。

  “这下面有东西吗?”迟一婉好奇地探头。

  砖底是一方土色平面,还残留着建筑胶和水泥的痕迹,并没有日记之类的东西。

  林棋冰不死心,用刀背敲了敲裸地,竟传来了空鼓的回响。

  “下面是空的。”她反应道。

  林棋冰当即将黑色残刃插入水泥裸地,起先咬得很紧,她将蓝瓣军刀丢给沐朗,两把刀合力撬动了几秒后,一块干硬的水泥被豁开,露出了底下的一角纤维,是包裹着硬壳的布料。

  日记本。

  林棋冰从水泥块背部撕下一片油纸,说道:“用油纸隔着,砌在水泥下面了。”

  而且他们对比了这块裸地水泥的颜色质感,以及旁边那块砖的侧截面,显然材料颜色不同,他们撬开的这块是后来抹上去的。

  能费这样大的周章,藏这本日记,说明船长的秘密非常要紧,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在两道手电和一盏烛台的照映下,日记被放在卫生间门口的地上,众人围在一起,都很好奇里面记录的东西。

  “好像就是这一本。”莎丽确认道。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陈旧不堪,但能看出主人用得爱惜,包布虽然已经磨薄如纱,边角还有几缕断裂的纤维,不过却没有明显的污秽。

  林棋冰翻开扉页,露出一个名字,用圆珠笔写的,字体整齐但稚拙,已经有些褪色了,显然出自多年前的孩童之手。

  “晖海。”她读道。

  这大概就是船长的名字了。

  纸页已经薄脆,林棋冰小心地翻过去,第一页的字迹和签名相同,罗列得像低年级小学生作文,她继续念道:

  “x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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