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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向旁边撤开半步,恰好踩到了一个东西,床底下有只拖鞋,露了个鞋尖在外面,她俯身找了下,只有这一只。
几秒钟后,另一只在衣柜里被找到,塞在了一沓衣服中间,像是被人踢踹进去的。
“对了,大碗,你进卧室的时候,卧室灯是开着的吗?”林棋冰问道。
迟一婉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卧室灯是我自己打开的。”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很明了了,一个不知名的人在三天前的夜晚,从外面拉断电闸,破门而入,并且带走了躲藏在衣柜里的李松塔。
这绝对不是一个自愿的过程,李松塔是被强行抓走的。
“会是谁呢?而且有一点很奇怪,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监管委员会不知道吗?这属于严重的暴力侵害行为了。”侯志费解道。
“那个人没犯规啊。”林棋冰回答,“他全程没有使用伤害性道具,甚至没有动用任何利器,自然不会触发禁制警报。”
“而且我怀疑李松塔躲的不光是我们,或者根本不是我们,他躲的就是来抓他的那个人。”
魔医。
主播们的心中不约而同想起了这个词。
夕阳的余烬即将落幕,最后一抹红光被投射在卧室窗台上,转瞬被灯光吞没,林棋冰等人站在陌生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思。
就像之前李再说过的那样,忏悔之城里禁止非角斗日的攻击行为,但除了正面攻击以外,伤害一个人的方法还有无数种。
“咣当——”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棋冰等人赶到了隔壁的房间,两居室的另外一间没有床,显然是个储物室,里面杂七杂八放着一堆纸箱子,从小件的香水精油,到大件的跑步机自动锅,应有尽有。应该是李松塔走私紧俏商品的仓库。
两只纸箱子倒在角落,里面支出了阐鸢瘦长的双腿,他弹动一下,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林棋冰和沐朗把人解救出来,扶起纸箱,里面噼里啪啦地掉出了一堆彩色小盒子。
她捡起其中一只,塑料膜封装下面有一股清新的果香,微甜略带酸涩,上面印着青苹果的图案。
这是一整箱未开封的青苹果味电子烟,也是李松塔没出手的库存。
“我还是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死到临头还有闲心抽烟。难道他想试试货色吗?”侯志敲着自己的脑壳。
林棋冰拆开一包,打开包装盒,一种淡青色闪着银光的闪粉沾在了她的手指上,像是为了增添装饰性而洒涂的珠光,一股更为浓郁的青苹果香扩散开来。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迎风走向客厅窗户,窗扇大开着,似乎这段时间以来都没被关闭。
林棋冰打开手机手电筒,果然窗棂上有闪粉的痕迹,五个指头印,四个在外侧一个在内侧,没有指纹,应该戴着手套,能看出来是一只很大的手,可以判断属于男性。
而在外侧窗框上,隐约可见一丁点血迹,和衣柜里的血痕非常相似。
林棋冰赶回到卧室里,观察衣柜,除了凌乱的血手印外,果然还发现了两只银青色闪粉的手印,一只恰好在衣柜门上,另一只拍在衣柜内壁,大约是李松塔头部不远处。
对比之下,李松塔的血手印有指纹,且比没指纹的银粉手印要小了两圈。
“电子烟是凶手抽的。”林棋冰对上同伴们疑惑的眼神。
那个凶手闯入李松塔家里后,不仅没有忙于抓捕对方,反而任由李松塔躲在黑漆漆的衣柜中。他自己则逛进了李松塔的储藏室,挑挑拣拣,最后拆了一套青苹果味的电子烟。
甚至,他很可能是一边抽着苹果烟,一边在没有灯光的公寓里轻松漫步,让李松塔肝胆惊碎地在衣柜里发抖。他或许在品尝猎物的恐惧感,吸食猎物的财产是助兴节目。
——直到一只大手猛地拉开衣柜门,黑暗中喷来一口冰冷酸甜的青苹果烟雾,李松塔肯定熟悉这个味道。然后李松塔被揪出衣柜,对上了一双疯狂至极的眼睛。
“是的,疯狂。”林棋冰断言道:“我怀疑凶手很享受这个游戏过程。”
“为什么?”
林棋冰指向客厅窗户,“因为他最后是带着李松塔,从27层的窗户一跃而下的。”
“午夜零点,在主城区顶层,灯火和星光都难以照亮的地方,凶手刚刚犯下新的罪行,就像结束了平凡工作的一天。”
“他俯瞰着无边无际的忏悔之城,咬着苹果烟,像携带猎物的老鹰或者鲨鱼一样,从27层窗户一跃而下。这跟跳楼没什么区别。”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是个疯子。
而和魔医扯上关系的疯子他们恰好知道一个,血色鱼鳃。
侯志挠了挠后脑勺,艰难道:“那可是大魔头,差一点就和伯劳鸟齐名的瘟神。李松塔怎么看都是个小角色,臭二道贩子,咋可能劳动血鳃亲自来绑架呢?”
林棋冰耸了耸肩,“可能他只是觉得有趣。”
那么李松塔此时就算活着,人也在魔医的手掌心了。不过李松塔被抓走,也侧面证明了他很大概率和游轮陷阱事件有关系。
但是魔医抓他能做什么呢?难不成要绑起来养到下一次角斗日再行灭口?还是直接带进剧本,一刀两断?
林棋冰等人只能离开了李松塔的公寓,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