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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回答他的是栀子,她轻松道:“那还不简单?你说魏子鸣最想要什么?”

  “活着?不被火灾烧死?”李再说完就被栀子打了一下。

  栀子抱住手臂,宣布道:“他想要个妈!”

  栀子总能产生这种直觉性很强但正确率极高的推理,尤其是在人与人的情感关系这方面。

  林棋冰一下子想起了在徐小铭家看到的那个诡异的娃娃,它不是中了邪一样,一直歇斯底里地喊:“妈妈”、“妈妈”吗?

  或许那不止是徐小铭一个人的心声。

  “魏刚对于魏子鸣的照料,可以说是精神虐待都不为过,他思恋没有印象的母亲也是正常的事情。”李再点点头,“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魏刚看上去对魏子鸣好过一阵,但后来又不好了,这是为什么?”

  “没责任心呗。”栀子冷笑。

  林棋冰淡淡答道:“因为魏子鸣过了年纪了。”

  “你的意思是……”

  “魏子鸣七八岁的时候,是最符合魏刚艺术审美的,而且两人有父子血缘,以魏刚的自恋,魏子鸣那种七八岁小男孩的样子,再加上与他相似的眉眼,在他心中一定是最完美的作品。”

  “可是正如我们看到的回忆片段,魏子鸣在上五年级的时候,十一二岁,也就是他意外死亡的那一年,已经开始了早期青春期发育,骨骼生长变形,轮廓变硬,隐约有了成熟的感觉。”

  栀子一拍巴掌,继续说道:“是的,而在艺术狂热的魏刚眼中,这种变化是不美的,甚至于让他感到恶心和排斥。”

  “就好像你家养的小猫原来漂漂亮亮,忽然有一天毛都掉光了,长成了一团筋肉扭曲的怪物野兽。在熟悉的美丽个体中发生的丑陋变化,会让人更加难以接受。”林棋冰补充。

  李再叹了口气,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也就是说,魏刚对魏子鸣全然没有父子之爱,他眼中没有伦理道德,有的仅仅是艺术家对作品的激情,当激情消失,他的责任感也就消失了。”

  “有很多以激情为内驱动力的人是这样的,欲望情绪大于道德和理智。”林棋冰没什么表情。

  “所以,魏子鸣怀恋母亲,甚至于在头脑中塑造一个完美的母亲形象,几乎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李再总结道。

  林棋冰一行人来到了二楼,他们第一眼看向了那张化妆台,台下却不是江玉的上半具身体,而是两条腿,自腰部往下t支在地面上。

  “她的上半身呢?”栀子有些惊讶。

  “在现实世界里,我想,她的鬼魂是卡在这了。”林棋冰说道。

  他们叫了江玉几声,对方却全无反应,连腿都没有弹动一下,林棋冰走过去,用刀柄敲了下对方的膝盖,江玉的脚尖踢了起来。

  “有膝跳反射,说明在这个世界,她的灵魂是活的。”她说道。

  “江玉是被魏刚毒死的,她没能变成鬼笑脸,可是灵魂为什么会卡在这里呢?是魏子鸣干的?”栀子说道。

  “不知道,但是她的确卡在了两个世界之间。对了,天黑多久了?”林棋冰忽然问。

  李再回答道:“半个小时左右。”

  林棋冰点了点头,她思索两秒钟,忽然说道:“既然银盐药水能让我们在正常世界看到黑暗,是不是也能让我们在黑暗世界看到正常世界?”

  说着,她从瓶子里倒出一点,濡湿了纸巾,并用它擦过了自己的右眼皮。

  “这东西不能入眼吧?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栀子问道。

  林棋冰闭着左眼,她的右眼的确看到了很多东西,右眼中的照相馆二楼恢复了色彩,照片和服装都万分靓丽。

  而江玉的上半身依然在化妆台下面,低垂着头,看不清现在是什么表情。

  林棋冰同时睁开了两只眼睛,瞬间,黑色世界和彩色世界重合在一起,形成吃了毒蘑菇般的怪异轮廓。

  而化妆台下,江玉的上半身和双腿竟然交叠在同一位置,全然重合,只是方向相反,膝盖从肩膀中穿出,小腿与双耳平行。

  下一秒,一阵不可抑制的眩晕涌来,林棋冰一屁股跌坐在地,她倒在栀子膝盖上,被对方用纸巾擦去右眼上的银盐药水,磨得她有些刺痛。

  林棋冰将所见和李再三人说了一遍,李再摆弄着探测盒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再等我一下。”

  没等栀子阻拦,她又涂了一遍银盐药水,只睁开右眼,等了片刻,果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彩色世界中。

  云老妇人从楼梯上来,她颤巍巍地走向化妆台,林棋冰注意到她的眼皮上各贴了一片纸,就像用土方法治疗眼皮跳的老年人一样。

  只是云老妇人的肤色十分苍白,若非离得这么近,是根本看不见纸片的。林棋冰猜到了纸片里浸了什么东西。

  云老妇人从林棋冰身边越过去,她像是能看见江玉的样子,缓缓在台前蹲下,先是抹了把眼泪,只见许久未动的江玉这才抬起头来,仰脸看向云老妇人。

  “闺女……”云老妇人的嘴唇颤动几下,无声地说。随后,她从兜里摸出一块酥糖,拨开糖纸,糖块塞进江玉的嘴唇里,被对方蠕蠕地咽下去。

  原来云老妇人每夜来到照相馆,是为了照顾女儿,她竟然知道江玉被困在这里。

  云老妇人摸了摸江玉的头发,露出慈爱的表情,两人似乎习惯了这种交流,过了几分钟,她撑着台面站起身,那双老眼蓦地看向林棋冰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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