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棋冰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血鳃既已做了这么大盘的局,恐怕他不会拖延到初赛开幕了。
如果给昨日派对进入初赛的机会,万一林棋冰在剧本中升级,他要面对的会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对手。
“我觉得有必要去找一回钱默东。”林棋冰站起身,她的脑袋忽然一冷,骤然看向李再和沐朗,说道:“徐先生……董珊!”
黄山被宁静静“绑架”,血鳃怎么可能会毫无动作?这是一直被忽略的一点,他已经掌握了徐先生,也就将几乎整个提灯人攥在手里。
就算把提灯人剥皮拆骨,他一定会查清这件事。林棋冰一直在等血鳃的动作,可是董珊定时传回的消息中,始终说提灯人没有异样。
血鳃在等什么?
“我出去一趟。”林棋冰决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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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昨日派对驻地寂静非常,各处防卫森严,石头主动值了后半夜的班,批准人是侯志,石头站在核心岗哨的监视器后,注意着总部的动向。
林棋冰的身影始终没出现在总部门口,她待在里面,一直没有出去。石头向远方发出一段信号。
可没人知道的是,林棋冰早就不在那里了。
她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某处街区中,军刀柄部的钴蓝珠子微微发烫,这次瞬移的大方向没问题,此刻林棋冰来到了几千米外,钱默东所盘踞的地方。
后者现在是一方无名诸侯,他有自己的一众部下,事实上,互助者联盟的接连两次溃败,充实了这些未被定义的叛逃者对钱默东的信心。
他们现在仍佩戴赭色针牌,只是将其旋转了九十度,调转了针尖所冲的方向。
林棋冰很快摸到钱默东的住所,这是一栋二层带花园的小楼,洁净整饬,像是个老干部疗养房似的。
预料中的层层戍卫并未出现,花园周围几乎是空的,像是在等什么人入侵一样。
会是一个陷阱吗?
林棋冰在阴影中等待了27分钟,钴蓝珠子再次盈满能量时,她才缓步潜向花园内部,地底触须扩展到周身几百平米的范围,替她监视所有风吹草动。
还是没有人来,林棋冰没去触碰正门,而是轻快地翻身爬上外墙,有一扇窗户是虚掩着的,她从那进了二楼。
“把窗户带上,我岁数大了,不喜欢吹风。”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林棋冰将窗户一推,她看见钱默东坐在一把摇椅上,闭着眼睛养神。这人才四五十岁,未免有些过于造作。
那对清癯的眼窝皱了皱,对方睁开深陷其中的眼皮,看向她,目光如炬,“我等了你很长时间。”
这倒是指责她的反应慢了?林棋冰不为所动,邪祟舔舐着空气中的热量,钱默东的心跳声证明他是个活人。
“于天圭是怎么死的?”林棋冰冷声问。她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于天圭到底死于血鳃之手,而与血鳃媾和的钱默东利用了这一点;
还是钱默东下手干掉了于天圭,只是尸体被血鳃钻空子改造掉了。
“你是想问我和血色鱼鳃是什么关系吧?”钱默东淡淡道:“我俩没关系。你大可以放心,在我这没人会把你抓起来送给血鳃。”
林棋冰从这套太极拳中品出点别的意思来,钱默东熟知这一系列事件的关窍,他对血鳃有着起码和她一样深的了解,但又否认了和对方的直接关系。钱默东的情报来源是谁?
就凭从互助者联盟带出来的这一班精英小队吗?
事实上,除非伯劳鸟复生,林棋冰不认为互助者联盟内有能和血鳃抗衡的人。如果单说心机,钱默东和路曼或许各算他半个对手,但仅限于此了。
“生命洄环里有你的人。”林棋冰做出最可能也最惊人的推测。
钱默东深深看了林棋冰一眼,没有回答,林棋冰继续说道:“是底火。”
底火,那个常年戴渔夫帽的古怪女人,李再说过她曾经从互助者联盟叛逃到魔医。
如果那其实不是叛逃呢?她一直是钱默东的人。
“不要乱下判断。”钱默东警告道。
显然,钱默东一直都知道血鳃在干什么,包括生命洄环的崛起,于天圭的死,以及静默者入侵忏悔之城的事情,他比林棋冰知道的要早很多。
林棋冰不免惊异于这头老狐狸的大胆,冷声道:“你就不怕反噬到自己吗?”
钱默东很安静地坐着,坦然回望林棋冰,她解读出了他的意思:不是还有你顶着吗。
“我看开了。”他吐出四个字。
林棋冰深吸一口气,对方不在乎人命,更不在乎黑白,无意于征服整个忏悔之城,算来算去不是想当霸主,而是安安稳稳的无冕之王。
忏悔之城的波涛越乱,钱默东本人就越能稳坐,前提是他本人不在波涛之中。
而离开互助者联盟,也不过是他不信任路曼皮百里,提前跳下了这艘将沉的船罢了。
钱默东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再也没开一次口,就这样沉默着, t仿佛林棋冰忽然不存在了,这是一种逐客令。
林棋冰跨出窗外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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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钱默东的“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