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 你真是只咬人的狗。”

  当她说完这句话, 像是又有什么东西打翻了, 温热的暖流渗出指缝, 明明不烫, 她还是飞也似地缩回了手。

  身上是热的, 衣服也湿漉漉的,她埋怨道:“你又把我衣服弄脏了。”

  沈昼扯过一旁的外袍给她盖上,说:“赔你套新的。”

  他的外袍过于宽大, 披在她身上, 轻易将她完全罩住。

  华灯将脏了的衣物换下去, 从外袍中探出脑袋:“我对你的审美不是很放心。”

  但显然,沈昼从不怀疑他的审美,而是直接问:“想要什么颜色?”

  “唔……紫色吧。”华灯揪着外袍一角, “你今天是衣服是紫色的, 我想要情侣装。”

  最后一个词沈昼没听过,却很快理解了,答应她:“好。”

  又伸出手:“你的礼物呢?”

  华灯神秘兮兮:“你先闭上眼。”

  沈昼:“睁着眼不能送?”

  华灯推了他一把:“你快闭上。”

  沈昼啧了声,闭上眼。

  华灯确保他没偷看,先换了身衣裳,然后从乾坤戒里取出一个盒子, 咔嗒一声打开。

  她绕到沈昼身后,捉住他发带尾端,轻轻一拽。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温顺地落入她手中。

  他的头发并不像她一样,天生就又直又滑,而是带着轻微卷曲的弧度,发梢微微晃动。

  华灯将他的头发重新束起,这才取出一面镜子,对他说:“好了。”

  沈昼睁开了眼。

  镜子里的人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他一眼就发现了不同。

  他熟悉的发带不见了,换上了新的,依旧是红的,却不再是鲜血般深沉的颜色,而是如华灯平素爱穿的衣裳一般,红得像火,像朝阳。

  红色之上,还有银色丝线轻盈游走,勾勒出山茶花的图案。

  那条旧发带被华灯缠绕到他手腕上,另一端连着她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她说:“现在你有两条发带了。”

  她无法帮他忘记过去的事,那些加诸他身上的事确乎已经发生了。她想他大约也没打算忘记,否则不会日日带着这样的遗物提醒自己。

  但她还是希望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别的东西,不止存在于过去,存在于思念里。

  沈昼抬起眼帘,镜子里发带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向前扬起,似要来亲吻他的脸庞。

  ……

  马车一路驶向华府。

  华家大门口,一对中年男女,牵着年约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焦急等待着。

  小女孩嘴里嚼着糖,时不时问:“娘亲,阿姊什么时候到呀?我好热啊。”

  女人道:“快了快了,你阿姊说还有一刻钟。”

  女孩:“可我们好早就出来等了。”

  男人笑道:“因为你姐夫也要回来呀,要让他明白,你阿姊有的是人疼。”

  女孩说:“阿姊的相公吗?他会给我带好吃的吗?”

  女人道:“别想了,我特意叮嘱过你阿姊,不准再给你带糖,糕点更不准。”

  女孩跺着脚发出哀嚎。

  这时,余光瞥见什么,女人赶紧堵住她的嘴:“别闹了,你阿姊回来了,别叫人看笑话。”

  女孩也不假哭了,赶忙立正站好。

  马车徐徐落下,停到华府门前。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月牙和月满,向华父华母问过好,便带着华灯送回来的礼物,抬往府内。

  继而走下来一个高挑的男人,回身牵起他们女儿的手,这才朝他们走来。

  华家父母的表情都有微妙的变化,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的男子。

  华灯毫不担心,她全家都是颜控,现在沈昼撤掉了易容术,完全能够应对。

  果然,她父亲率先传递出善意的信号:“这就是小沈吧?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沈昼挑了下眉,对新的称呼感到有趣。

  他道:“崔先生比华灯说的更年轻。”

  华灯愣了下,看他的眼神变得惊恐,简直怀疑他被夺舍了。

  她什么时候和他聊过她父亲!

  她爹姓崔,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后来虽然从商了,还是更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先生”,可这事她绝对没说过,梦游也不可能说。

  她父亲频频颔首,捋着胡须道:“小沈是个好孩子,难怪我女儿眼高于顶,能对你青眼有加。”

  华灯抽了抽嘴角。

  好在她母亲还没什么表示,不咸不淡道:“既然来了,就先进去吃饭吧。”

  华灯松开沈昼的手,走向母亲。

  她爹半点眼色没有,在旁边笑道:“别看你娘这样,她从收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