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火光,半张脸掩在暗沉的夜中,脸上神色看不真切,“她并为苏映微转世,前世死于魔头之手,今世想来寻仇,倒是有些胆魄。”
说到这里,云麒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灵符那头没有声音,他当即正色,“师父,不如借她之手,取魔头首级?”
半晌,那头终于传来了回应,“她要什么?”
这个嗓音苍老沉疴,含着病气。
云麒顿了下,说:“《百杀录》”
那头也笑了,甚至有几分赏识:“《百杀录》乃是一本凡人不得学,仙者不得入,生人不得近的上古邪卷,她决明化身,确实合适”
说着,对面重重咳嗽几声。
云麒听得直皱眉,“师父你早已知晓?”
那头没有回答,只是长长舒气,“至回落崖一役,宁随渊伤我至深,没了那颗心眼,我已无力维持肉身。倘若再无灵气铸魂,下场无非是魂飞魄散。若此,要么是重莲心;要么是决明灯,只有这二者方可为我定魂。”
“可是”云麒深深埋首,“弟子无能,不是宁随渊敌手。”
“你就随她去酒泉镇,助她得到那本上古典卷。”那头说,“若她真有本事杀了宁随渊,那么我们一石二鸟,未尝不可。”
云麒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去,“师父放心,弟子定竭力去办。”
对方很是欣慰,“云麒放心,为师若能重塑金身,自也有能力祝你母亲重返凡尘,与你重聚。”
提及母亲,他一双长睫微微颤了颤,半天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团符火渐渐消散,隐没。
云麒深吸一口气:是啊,母亲。
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母亲,可是
云麒咬唇,心底始终觉得不快。
可是转念一想,师父说除了决明身,还有重莲心,如果他助力扶荧杀了宁随渊,回头再向师父乞求几句,说不准会将扶荧交给她。
想到这里云麒登时有了盼头,一跃树下,开开心心猎来了数只野兔。
等再回到扶荧身边的时候,她对着他挂了满身的兔子傻眼。
这小子估计是真的贪吃。
这次不但猎来了,还乖乖地扒皮洗净,就等着烤来开吃了,就是满身的兔子看起来过于惊悚了些。
“别傻看,阿荧你快来烤。”
扶荧:“”
扶荧略显无语,“你这是屠了兔子满门吗?”
云麒不为所动:“给我吃那是它们的造化,别磨蹭了,快些烤。”
他催促个不停,就连旁边的碧萝也是满眼期待。
扶荧无奈,只能抓紧时间开始烤肉。
最后一狼一鸟儿,两只少说干完了八只兔子,扶荧不停歇地烤了一晚上兔肉,等天光大亮时只剩下满地吃剩的骨头架。
除了扶荧外,两人吃饱喝足又睡了一夜,可谓是精神抖擞。
她身上的味道不算好闻,扶荧准备先去前方镇子休整一番,再出发前往酒泉镇。
云麒对此倒是没有异议,只是快进镇口时,他步伐突然顿住,回头看了一眼。
觉察到异样,扶荧心里绷紧,“怎么了?”
云麒遥遥地看向远处,眯了眯眼,回神又是如常色,“没什么,许是我多虑了。”
扶荧还是不放心,“是不是宁随渊找来了?”
云麒凑近她,笑得没个正形,“若是,姐姐可还会像上次那般与他合力杀我?”
扶荧避而不谈,“上次是宁随渊执意杀你,与我何干?”
云麒低嗤,却也不再逼问。
他拉开距离跟在扶荧身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放飞出一只漆黑的纸鹤。
三人前脚进入小镇,后脚就有人抵达黑水城。
这座荒城正在重建,尽管败井颓垣,支离破碎,但尚还活着的人们依旧心存着希望,努力让它恢复本来的面貌。
一番忙碌的景象当中,两匹烈马突兀立在一座旧庙前。
四五个年轻人正在修缮庙堂,其余两个雕刻师则在专注刻像。
石像初见雏形,是个年轻女子,面容清丽姣好,隐约显露出记忆当中的影子。
宁随渊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凝视着石像当中熟悉的影子。
两人穿着打扮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外乡人,里头的人忙活半天,终于注意到了长久伫立在门前的二人。
过了会儿,工头爬下梯子走到他们面前,热络搭话:“二位少可是寻落脚处?”
成风翻身下马,笑问:“途经在此,敢问此处发生了什么?”
工头言简意赅:“妖魔当道,黑水城不幸遭难多年。还好神女落世,救我等出苦海,这不,一大早就准备将此地修缮成神女庙,以作供奉。”
许是因为大难不死,工头难得多说几句,“这里的情况二位少主也看见了,若寻落脚处,往前百里地就有座镇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