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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要是毒药;瓶上的花纹将显露深色;若是良药,瓶子将显露淡色,色泽随着药的深度而发生变化。

  他简单和扶荧解释一番聚灵瓶的作用,随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滴血滴入其中。

  经过一段漫长等待后,聚灵瓶渐渐显露出银蓝花纹,花纹由浅至深,到清晰后没有了任何变化。

  扶荧扭头看到裴容舟面色惕厉,全然没有了最开始的温和从容。

  “怎么了?”扶荧的语气也不禁多了几分紧张。

  裴容舟摇了摇头:“人的血一般是红色;妖魔呈黑,仙长为白。”

  扶荧看向花纹:“那这银蓝纹路”

  他语气凝重:“世间非魔非仙,却能自在驱使灵力的,只有一类人。”

  扶荧顿了下:“异人。”

  他点头,未作言语。

  回想那具尸首的异样,一个荒谬的念头乍然生出:重明域的域火既然能让都城衍化玄鬼,那那些本就是因为重明域而脱离了肉身凡体的异人们,是否早晚有一天也将化作玄鬼?

  这具尸身的死亡时间在两个时辰内,也就是说他被宁随渊重伤之后,才恢复了理智变回人形,最后清醒的,在痛苦中一点点死去

  扶荧脊背生凉。

  凡人既不得上苍庇佑;更无能力与妖魔抗衡,多年前全靠着异人们所成立起的镇天司才能与之抗衡,安稳度日。

  凡是瑶山之界,均有镇天司出没。

  甚至有的人为了获得能力保护家人,不惜铤而走险主动赴往重明域,倘若有一日这些异人全部化作玄鬼,那么周遭的百姓,城镇,又该去依仗谁?这些异人所化的玄鬼,他们杀还是不杀?

  不杀,他们将为祸四方;杀,他们最后都会重新变回人,何去何从,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莫大的不安与恐慌让她四肢冰冷,扶荧一把抓紧裴容舟,“会不会弄错了?”

  裴容舟显然也和扶荧一样,他全身已无气力,嗓音微弱:“不会。”裴容舟声音紧绷,“这是聚灵瓶,不会出错。”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扶荧心绪跌落,拉着他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李叔他们也都看得清楚,攻来的是一只鹰鬼,如果没有人动手脚,那这才是他本来的面貌”

  血液表明了他的身份,而异人是不会再次受到玄鬼浸染的,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也是他们最不想面对的真相。

  想到酒泉镇的乡亲四邻,裴容舟强作镇定,压低嗓音对扶荧说道:“要是被众人得知真相,那么注定会引起恐慌,恳请扶姑娘不要将这一切告诉他们。”

  扶荧点头:“我知道。”

  裴容舟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大厦将倾,谁也不知这世间还能安宁几时,我只愿亲者能顺遂过完这一生。”

  他所能做得不多,无非是治病救人。

  可这世间崩碎,苦生者众多,就算知道一切又如何?他救不了天下,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守好这一方天地。

  裴容舟倍感凄惘,扶荧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他们生在这个荒世当中,能力微轻,所能做的不多,扶荧不知如何劝慰,两人就这样静坐许久。

  “不说这些了。”裴容舟笑了笑,一扫先前阴霾,“扶姑娘准备在酒泉镇逗留多久?”

  扶荧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百杀录》,既然顺利得到所需要的东西,自然没有了继续留下的借口,可是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发现了这样惊天的秘密。

  秘密

  扶荧的目光不禁转移到桌上的聚灵瓶,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脸正色,扭头对裴容舟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裴容舟:“扶姑娘请说。”

  扶荧咬了咬唇,从储物袋里将先前装有魔兵之血的器皿递过去,“这聚灵瓶能看出这里是什么吗?”

  裴容舟伸手接过那小瓶。

  扶荧道:“我在魔界时遇见一蛊,其名千机引。此蛊在活人和死人身上的表现各有不同,怪就怪在他们明明是生者,中蛊之相却恰恰相反,不知是我弄错了,还是蛊毒有异,这才想拜托裴先生帮我解惑。”

  裴容舟是人间医者,自不懂仙家的蛊种,不过扶荧的话倒是提起了他想要钻研的兴趣。

  “聚灵瓶只能分有毒还是没毒,扶姑娘”

  “先生叫我名字便好。”扶荧打断他,“不然也太过于客套了。”

  裴容舟闻声一怔,笑道:“我小字怀舟,阿荧也可以这样唤我。”

  互相交换名字后,两人骤然亲近了几分。

  裴容舟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阿荧要是不着急,给我小半月的时间,等我仔细弄清楚了,再来告诉你。”

  扶荧道谢:“那就麻烦怀舟先生了。”

  这件事始终萦绕在扶荧心头,奈何她日日生活在宁随渊的眼皮子下,就算有心调查,也难以避开九幽的众多眼线,如果裴容舟真的能帮她解开谜题,说不定还能借此知晓宁随渊想要隐瞒的秘密。

  只是

  扶荧神情深重,“我不想欺骗你,但是这件事关于九幽,不慎可能会招来危险。”

  要是裴容舟因此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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