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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裴容舟深吸一口气,眼神肃穆:“可以的话,我就拿出来了。”

  扶荧轻轻点了点头。

  四下无声,全部聚焦在他的动作上。

  裴容舟小心打开瓶盖,一缕柔和的红光顺着瓶口钻了出来。

  和寻常的脏器不同,与其说是心,不如更像是一颗种子,极小一粒,尖红的嫩芽只蜿升出一角,悬在众人眼下,灵洁剔透。

  裴容舟的表情并不轻快,“阿荧,你可想好了?”

  待意识到他所忧虑后,扶荧笃定点头:“我想好了。”

  “还是那句话,要小心保护,不可被人发现你的异样;只要能忍过每月十五的反噬之苦,假异能成真。”

  扶荧给他了一个郑重而坚定的眼神。

  事已至此,裴容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你们先都出去吧。”裴容舟扭头对围在身后的几人说道,“镀心需得清静,待好了,我再叫你们进来。”

  碧萝有些不大情愿,最后在扶荧安慰的笑意当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子。

  屋外碧空清朗。

  一场大雨冲刷,院中的花草都跟着亮丽几分。

  碧萝安静坐在石头凳上等着,百无聊赖地晃着两条腿,又时不时朝身后张望。

  忽然,有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了脑门上。

  碧萝哎哟叫唤了声,还没来得及找罪魁祸首,就见那块石头映显出几个小字。

  【门外,槐树下。】

  碧萝捂着脑袋,一时间也顾不上疼了。

  她眨巴眨巴眼,正要把石头丢回去,上面字迹进行了二次拼合:【帮扶荧。】

  帮扶荧?

  碧萝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思量半晌,她还是握着那块石头走了出去。

  碧萝去的时间不算长,刚好赶在裴容舟出来前回来。

  她的神情看起来凝重而恍惚,踩在宁随渊的步伐后面跟了进去。

  “镀心”看似成功了,因为比起离开前,扶荧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苦色。

  “如何?”宁随渊问。

  扶荧蔫蔫抬起睫毛,本想说什么,注意到身后满腹心事的碧萝,最终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怕小鸟担心,她忍耐着连哼都没哼出来,即便胸绞痛的厉害,仍是面色不惊:“还好。”

  说话间牵扯五脏,气血一阵沸腾。

  扶荧放轻声音:“碧萝快去吃饭吧,你今日什么都没吃,定是饿坏了。”

  碧萝哪还顾得上饿。

  她双手背后,看了眼宁随渊,又看了眼她,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我守着你。”

  两人相处这么久,扶荧哪会看不出她是藏有心事。

  “我想擦洗一下身子,既然这样,碧萝留下帮我可好?”

  这话说完,裴容舟和成风脸上露出了同样的尴尬之色。

  两人不作逗留,逃得仓促又迅速,最后只剩下宁随渊站在床边,扶荧好整以暇地看过去,“帝君还有话要说?”

  她敏锐地看到他额前青筋跳了一下,神色莫名,互不相让地僵持片刻,宁随渊转身离开。

  现在碍事的人都走了,扶荧招呼碧萝坐过来,“说吧,怎么了?”

  碧萝自知瞒不过去。

  她用力地咬紧唇下的软肉,不吭声,默默地将一根红绳送过去,“他本不想让我告诉你的,但”碧萝声音微弱,“我总觉得瞒着不好。”

  扶荧怔愣一下,情不自禁地接过了那根红绳。

  “这是承劫络,又名子母络。红络为母,黑络为子,子络可以代替母络承受一切灾厄,当然也包括病痛折磨。”

  碧萝又想到了不久前贺观澜对她说的话。

  许是害怕宁随渊发现,他特意将一缕意识寄生在天冬身上,即便透过那具普通的肉躯,碧萝仍是在小童那双青涩的眉眼中嗅到了独属于贺观澜的那份冷清。

  “你在她睡下时偷偷系在她手腕上,无须告诉她是我所为。今夜过后,她自会无忧。”

  碧萝不清楚贺观澜为何这样做,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本有忌惮,在这之前还小心用灵气探查了一番,可这确确实实是承劫络,没再填任何别的什么。

  扶荧若能顺遂最好不过,可是想到扶荧前世,碧萝还是不忍隐瞒。

  她理所应当道:“阿荧,我看过了,这个络子确实能祝你度过今夜,若不你戴上吧,也省得自己煎熬。”

  反正挨疼是贺观澜的事,他活该!碧萝也不心疼。

  扶荧没说话,沉默地把玩着那根红色络绳,倏而笑了。

  贺观澜这人,矜冷自持,一向分的清明。

  他自认有愧,便以为如此就能偿还。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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