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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霄铃不疑有他,落下一句知道了后,就奔着深山的方向过去。

  待到人影消失,贺观澜立马捻诀给自己换了身干净衣裳,笼罩在眉心的阴霾这才扫开。

  雁渡坪形似大雁酣睡,故此得名。

  五百年前,此处也算丰饶,百姓们靠山而生,后来不知因何变故,一夜之间,方圆百里的人畜尽遭屠戮,一个不留。

  未遭玄鬼冲击,也无灾火入侵,各个都死得蹊跷。

  无论是镇天司或是仙云顶,调查多日仍是疑点重重,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几人已经到了山门之外。

  和寻常的深山野墺没什么两样,唯一称得上怪哉的是行走至今未见一个活物,山林当中诡静异常,除了风拂林动,再无任何多余的响声。

  生卷与死卷互有牵连,扶荧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胸口的位置,此处平静,想来在更深处的地方。

  进了山,再往里走就是昔日村民们的栖息之地。

  透过满山荒芜,可见石屋高低错落在群嶂当中,有的已经彻底衰败;有的依旧顽立其中,扶荧正看得入神,宁随渊突然拽她到身侧,神色变得警惕。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草丛中有窸窸窣窣地动静,随后,玉白身影自其走出。

  贺观澜。

  他的脸色称不上好。

  苍白,写满倦怠。

  宁随渊如临大敌,长臂将扶荧护在身后,拿出了惯来的尖锐刻薄:“司离君果真有尾随的癖好。”

  贺观澜稀奇地没有与之唇枪。

  他抬了抬眼,像是看了眼扶荧,然后攥紧掌间的东西,从几人身边走过。

  宁随渊生怕他有所动作,拉紧扶荧侧至一旁。

  直到贺观澜离开范畴,她才注意到他掌心握着个牌子有点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扶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张口叫住:“你手上可是霄铃的腰牌?”

  贺观澜步伐顿住,嗯了一声。

  她再问:“那她人呢?”

  贺观澜背对着她,沉默须臾,语气落落低迷:“失散了。”

  失散了?

  扶荧一愣,急忙从宁随渊的身后走了出去,“怎么失散的?你们难道不是一起的吗?”

  贺观澜终于回过头。

  他的眼神是难掩的倦色,“玄鬼袭击,又遇仇家堵路,因此失散了。”

  司离君这个身份为他树敌无数。

  贺观澜也不算骗人,行至不动山,确实遇到蛰伏,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货色,无须动手,只动用神念就将他们屠的一个不留。

  扶荧神色怀疑,“霄铃是你座下首席弟子,寻常妖邪岂是能撼动得了的?”

  贺观澜不慌不忙,仅说了三个字:“她有伤。”

  这回换扶荧沉默。

  隐青灯的确能助她疗愈,然而亏损的精气确实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再看贺观澜的表情,想来是遇到了一些难缠的东西。

  眼见他要走远,扶荧最终过意不去,“贺观澜。”

  她很少直呼其名。

  [贺观澜]这个名字一出,隔阂在两人间的界限像是突然消失一样,骤然亲昵。

  贺观澜抿了抿唇,慢悠悠回头:“嗯?”

  扶荧不大情愿和他一起,不过想到是为了皎皎,最终妥协:“我和你一起吧。”

  贺观澜挑眉,没有直接答应,反而看向她身后几个人,“我是不介意,就是不知九幽帝能否愿意。”

  宁随渊张了张嘴,话还没来得及脱口,手腕就被扶荧猛地拽住:“我们正巧也找东西,顺便罢了。”

  她握过来的手软,因着小,甚至完全束不住他的手腕。

  宁随渊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手腕,她白得发光,那截细嫩像是要挣出腕子上那只细细的翠绿镯子,直贴他来。

  对比之下,他腕粗,手背青筋迭起,她的手就那样紧紧拉着他,无端让他愉悦。

  宁随渊没说话,碧萝倒是先不情愿了。

  她强行挤到两人中间,同时也分开那两只牵住的手腕,取而代之,甚至来回晃了晃:“阿荧,那女子粗鲁得很,找她作甚?我们自己的正事儿都没干完呢”

  她不满,欲用撒娇让她妥协。

  温香软玉还没贴过去,就被这丫头插足,宁随渊瞪她的眼神活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偏偏她无知无觉,继续搂着扶荧的胳膊晃。

  宁随渊气得不行,“你也配说别人粗鲁,可笑。”

  嘲意明显。

  碧萝正要发作,突然想起身后的人是宁随渊,她惹不得,生生忍耐住,继续磨着扶荧,“好不好嘛~”

  整个人就差直接挂过去了。

  宁随渊眼似冰刀,让其失望的是她没有推开,反而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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