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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人没兄弟啊!
由于自带的骚包属性而逃过一劫,正惆怅凭栏远眺的颜文晟突然打了个喷嚏,拢了拢衣襟。
身上的凉意散去了,心里的却没有。
“到底是谁在算计我……”
花花公子喃喃自语,神色依旧哀婉而惆怅,眼底却有一抹暗芒闪过。
陆景和和凌燕南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蛋替他们承受了这份罪孽,他们只是如释重负地抱紧好不容易从姑姑们手下留下一条狗命的自己。
“阿南啊……”陆景和毫无形象地躺在轮椅上,双目空洞无神,半截灵魂飘在空中,“我好佩服你啊……这样的日子,你竟然能过二十年!”
陆景和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点儿不带其他意味的觉得自家好友真是个狼人。
凌燕南和他姿势差不多,神情还要更加浩渺:“不瞒你说,我现在也很佩服曾经的我自己……”
“说什么呢?”顾尘客从门外进来,又好气又好笑,“平时一天天的没个正型,让你们捯饬出个人样来跟要了你们的命似的!早干什么去了!”
这位倒也是不用受摧残的。
毕竟地位本事在那儿摆着,哪怕穿个麻袋坐上去满朝文武也得捏着鼻子赋诗一首,称赞顾盟主崇尚节俭引领时代风尚——别以为文人就多有风骨,大家半斤八两。
别说脸皮了,本朝尚武,文人大多也都武德充沛,上朝的时候经常一言不合就上演全武行——关于这一点,格外文弱的太子殿下有很多话要说——打伤人的现象时有发生,打死的倒是没有,毕竟凌北辰还不是个完全的摆设。
也正因此,大理寺的长官经常很头秃啊——满朝文武别管你什么大官小吏,蹲大牢的罪名基本就只有我一个:和同僚斗殴。
发展到了后来,责任双方甚至都难以追根溯源,于是就打人的和被打的双方一块儿蹲大牢,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终究还是陆景和比较要脸。
人靠衣装马靠鞍,此言不假。
本就风姿卓绝的陆先生被这么一精心打扮,真成了天上下凡的谪仙人。
陆景和难以分出心神来理会众人眼中的惊讶,只是很忧愁的抚了抚衣袍,叹了口气:“被拘着倒是还好,就是这个衣服,那姑姑好像是直接从太子衣柜里拿的,我穿着真的不算逾制吗?”
不仅仅只是衣服,还有腰带冠冕各类首饰。
不过别的不说,衣料倒是一等一的舒服贴身,首饰也精致华美,毕竟是太子的东西。
陆先生很害怕啊!
“没事。”凌燕南满不在乎,“就说你是用的我的,我们俩东西基本一样,你是我朋友,用我点儿东西怎么了?我看谁敢胡说八道。”
“你是土匪吗?!”
顾尘客又好气又好笑,抽出腰间的扇子,在凌燕南使劲敲了好几下,“脑子清醒一点儿!你的高冷矜贵呢?怎么跟我出去几年回来成这样了,跟我带坏了你似的!算为师求求你了,要丢人私下里好吗?快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为师抹黑了!”
顾盟主真的心很累啊!
儿女都是债,所以他没结婚也没生孩子,可没人告诉他徒弟也都是债啊!
师父师父,如师如父。果然一脚踩进了这个大坑,就别想着出来了。
顾尘客蓦然回想起好友撺掇着自己收他儿子当徒弟时那个充满韵味的表情,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被坑了!
只可惜,他明白的实在是太晚了。
眼看着好像越来越幼稚的好友和一直很幼稚的徒弟肩并肩在铜镜前整理好衣冠,顾尘客感觉到了深深地疲惫。
凌燕南则是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了一身青绿,平常人很难压的住的明亮,穿在他身上却是满满的少年意气风发,青竹丛丛,挺拔秀丽,男人原本凌厉且攻击性极强的五官被刻意往明艳修饰了几分,姿容昳丽,与谢明瑶更加相似。
陆景和则是一身绣着白鹤祥云纹的衣袍,随风而动,仙气飘飘,外罩的轻纱与银线绣制的暗纹相互呼应,衣袍滚动之间,波光粼粼。男人眉若远山微蹙,不施粉黛的面颊带出几分苍白,顾盼之间,风华绝代。
顾尘客夹在这盛装打扮的二人中间……不得不说,低了不止一头。
顾盟主老了都还这么帅,年轻时候自然也是位远近闻名的玉面将军,以他的功夫,也不是不能维持年轻态,只不过他自己不乐意罢了。
倒是颜文晟,一双含情目似语还休,虽说打扮上肯定不如这孔雀开屏般的二人华贵,气质上倒是丝毫不落下风。
“去!给他也换一身!”
凌燕南一看见人就炸了。
他坚信,是这身土豪气息过重的衣服限制了他的发挥!
“别闹了。”陆景和无奈地按下他的手,示意凌燕南抬头看看外面,“马上到时间了,别折腾了,你不会还想压轴出场吧?不怕大臣们参你一本?”
“那倒是不怕。”凌燕南颇为混不吝地答道。
二皇子殿下就是这么个烂脾气,虽说不曾欺男霸女,但也绝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苗子,早被弹劾到无所谓了。
反正,那些折子最终的归宿也就是烧火,再激烈的言辞也绝不会化成半分实质性的惩罚落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