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可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他们不信。
于是两个选项缩减成一个,再加上少数服从多数,他们是注定要去喂一趟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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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餐风宿露,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景和撩开帘子,看着夜色下如墨的树林中滴滴嗒嗒的雨水,圆润饱满的水珠轻扣在木质的车身上,奏出一曲好听的乐声。
“谁舍得让你餐风宿露?”一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
巨大的马车里摆着各种或珍贵或精巧的物件,各色异宝闪着光彩,令人目不暇接。
面前是紫檀木的小几,点燃的火炉上温着一壶清酒,刚刚沸腾,正咕嘟咕嘟冒着小泡。
脚下铺着厚厚的绒毛毯,身上是厚实的锦被,身后靠着的墙壁中空的夹层被添上了燃烧的香料,透出阵阵温暖,也给车内增添了几分异香。
千秋月沿着陆景和的身子,又把锦被的边缘塞得紧了一些:“快别看了,小心寒风入体。”
陆景和很是不满:“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高手了,哪里有那么脆弱!”
可是体内的内力是一回事,身体素质就又是另一回事啊!
眼看着陆景和兴奋的不行,大约还要再看一段时间,千秋月只得为他添了一杯酒水凑到唇边:“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陆景和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口,热酒温暖了脾脏,也带来了脸上的酡红。
不一会儿,人就倚着墙壁,沉沉睡去了。
明明酒量不行,还总是记不住,总爱喝。
千秋月无声地笑了笑,将陆景和的身子放平,好让他枕在软枕上,防止明天起来不舒服。
做完这些,这还未有个确切名分的登徒子便是自然的在陆先生醉酒后显得过分红润的唇上印下一个吻,这才出去了。
“景和睡下了?”
“嗯。”
千秋月上了另一辆马车,自然而然地与顾尘客坐在一起。
他们走的急,原本只带了一辆马车,后来又半路捡到了谢嫣柔,别说公不公主,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和陆景和同处一室,这便不太合适了,于是便在沿途的州府上又要了几辆。
沿路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他们一不缺钱,二不缺地位,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倒也能勉强盛开这些人。
陆景和自己一辆,偶尔带上千秋月,顾尘客师徒三人一辆,谢嫣柔自己一辆,玩家们一辆,刚好够分配。
不过玩家太多,沿途追来的玩家更多,以至于许多玩家不得不自己寻找落脚地,一些女玩家也和谢嫣柔住在了同一辆马车里。
谢嫣柔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她又不像寻常闺阁女眷一样娇气,况且长路漫漫,能有人陪着说话逗趣当然是好的。
无视掉凌燕南的瞪视和从始至终都傻乎乎的邵峡,顾尘客言简意赅地问道:“有新消息了?”千秋月点点头:“嗯。”
顾尘客看着他那张面沉如水的脸,皱了皱眉:“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倒也不能这么说。”千秋月冷笑一声。
这位教主大人一向自持身份,这是高高在上,如今却像是被气昏了头。
“铁寒山有动作了。”
顾尘客说得无比肯定,千秋月也没什么好瞒他的:“嗯。他在教中散播消息,说当世能与蒙阿朵匹敌之人甚少,能杀她之人更少。他还打听到了五毒派在丞相宴会上发动刺杀的消息,竟然说他们是冲着刺杀我去的,因为我杀了她们门主。”
千秋月越说越气,一甩袖:“简直是一派胡言!”
顾尘客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倒是比他看得更清:“但魔教中还是因此有了动荡,不是吗?”
千秋月点了点头。
他这人天生一副冷心肝,倒未必有多在乎着魔教教主的位置,也未必有多在乎这些人的拥护,但是这件事着实让他恶心。
凌燕南语带不屑:“我还以为你们魔教早应该习惯了彼此侵吞呢,怎么也这么贪生怕死啊,还能被这种理由挑拨。”
顾尘客看了他一眼,道:“不得胡言。人之常情不过生老病死,就算是杀人最多的魔头也会怕死,这有什么好奇怪。”
凌燕南一向就是这个德行,要跟他计较起来就没完了,千秋月只是对顾尘客道:“还有一件事。”
顾尘客道:“我猜到了,魔教动荡还不值得你单独来找我。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你都坐不住了。”
千秋月拨弄了一下茶炉里的炭火,火光映不到的半边脸上是一片阴沉墨色,半晌才道:“铁寒山不知道从哪儿联系上了一批起义军,首领听说是当年那位文皇帝的后代,在江南一带……深得民心。”
“什么!”
顾尘客猛地抬头,凌燕南几乎是拍案而起。
这天下才太平了没有二十年,竟然又要起战乱了吗?
千秋月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顾尘客当年是真正和文皇帝的势力打过的,见识过那位皇帝可怕的本事和强大的向心力,在他势力的全盛时期,可以说他们除了一个正统地位,什么都不比这位强:“还有什么能比文皇帝的势力复兴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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