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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母子俩疑似和好,可愁怀这批人。

  张开张大人就是这批人里的其中之一,眼下没有谁比他更关注陛下和柳太后到底有没有和好的事了。

  他的独子看上了对门杨西杨大人家的次女,俩人不知何时认识的,等他们两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爱得难舍难分了。

  他也不知道,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哪那么多情爱,一个个都不思进取,张大人心中哀叹,若是独子爱慕的是旁的同僚家的女儿,他倒是能去替儿子求亲。

  为何偏偏是杨西的女儿。

  同入朝十年,他和杨西分别投靠了陛下和柳太后,做了十年的政敌,突然要让他们做亲家,张大人怕自己还没熬到儿子娶妻那天就被儿子未来岳丈暗杀了。

  思来想去,张大人亲自写了一份奏折递上去,自己琢磨不定的事,那就问问本人吧。

  然后就被帮忙整理奏章的姜莞恰巧翻看到了,张大人挺有趣一人,问就问吧,他还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写下来,仿佛生怕狗皇帝误会似的。

  姜莞吃完了两个小年轻的瓜,才将奏章递过去:“陛下先看看这个?”

  萧言接过,扫了一眼,眉头皱起:“怎么他也写了。”

  姜莞闻言好奇:“那还有谁?”

  萧言翻出不久前才阅过的一份奏折拿给她道:“看看。”

  姜莞翻开,原来是张大人‘未来亲家’杨大人的折子,不过:“杨大人的折子怎么在陛下手里。”

  “那得问阿福。”谈起此事,萧言颇有一幅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将两宫的奏章混到一起,全送朕这儿了。”

  柳太后病早已痊愈,阿福却还保持着她病中的习惯,在狗皇帝眼中,确实可以说是失职的表现。

  姜莞忍着没笑,难怪她今日来送甜汤,狗皇帝破天荒地没有靠在椅背上假寐。

  不过杨大人折子上对此事的描述与那位张大人却尽不相同。

  两道折子被姜莞并列在一起,做对比。

  张大人折子上全篇用了十数总问法探听狗皇帝和柳太后如今关系到底如何,偶尔夹杂着与杨家恩怨的起因、经过结果。

  生怕狗皇帝不知道他二人是为了彼此的主子才如此‘仇恨’对方。

  杨大人上的折子倒是没这么全面,几乎全在控诉张大人独子意图勾引他次女,以及各种暗搓搓怂恿柳太后去贬张大人的官,最好赶出燕京,去地方上眼不见为净。

  为此他还列了不少张大人为官时弄出的一些‘错处’,视为证据一并呈了上来。

  看到这里,姜莞视线抬了抬,萧言似有所感将东西递过去,正是杨西夹在折子里所谓‘证据’。

  姜莞当即打开,视线扫回。

  半晌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以为吃到了大瓜,结果却是陈年老瓜,啃一口都嫌苦的那种。

  “不是。”她有些无语,“这是证据?”

  萧言仿佛早已习惯,情绪淡得不能再淡:“嗯。”

  “……这哪里是仇家啊,天生的亲家命。”姜莞吐槽,“连对方上朝打了几次盹都记得如此清楚。”

  只见证据第一行就写着:“今岁,四月初八,张开张大人于陛下朝会上眯眼打盹,不敬陛下,单臣看到的就有六次,分别是在陛下起……”

  证据单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一行行读下来,会发现字也越来越小且愈发紧凑,最后一行若不凑近点,都不一定能看得清。

  姜莞读完,哭笑不得:“看来陛下每日也不无聊嘛。

  萧言冷哼:“朕牺牲宝贵的时间不是来看他们吵嘴架的。”

  姜莞却觉得有意思极了,还道:“下回再有类似的事,千万要知会我一声。”

  “就当是为了我。”见狗皇帝眉头皱得死死的,以为他是不愿,姜莞便道:“那我去长乐宫。”

  她相信有卧龙的地方的必有凤雏。

  今日这两位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朕不是这个意思。”萧言撇嘴道,“你别去长乐宫。”

  姜莞不解看向他:“嗯?”

  在她注视下,萧言才缓缓解释:“朕的意思是,他们叙事能力一点也不有趣,下回朕带你去看现场。”

  姜莞:“……”

  “你想看什么样的?”提起这个,萧言眉头也展开了,“要不去看长平侯揍亲弟?”

  姜莞:“?”

  这是她想看就能看的?

  萧言却却不以为意道:“怎么不能想看就看,以长平侯那个幼弟闯祸的速度和频率,怕是我们已经错过好几场了。”

  “等会儿。”姜莞打断,“长平侯的幼弟,是郑十一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萧言点头:“是他。”

  见她忽然垂眸思索,萧言忍不住补了一句:“你名单上没他。”

  被打断,姜莞抬头看向他,唇角忍不住弯起:“我提名单了吗?”

  “不过……陛下怎么对那名单记得如此清楚,难不成还常常翻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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