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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些人在关键时刻挺胸而出,竭尽全力,保住了炎黄子孙的根基。如今的大奉朝,风雨飘摇,各方势力动乱,相信您也能看得出来,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始终龟缩于角落之中,便能保住清净吗?我一直觉得,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争夺话语权才是最重要的,倘若能培养出许多拥有共同三观志向,道路相同的群众们进入朝堂,那何愁我们实现不了心中的抱负呢?别看如今我只是六名学生,可三年后,我便
能有五十人,再三年后呢?哪怕他们各个能力低微,可只要能照亮方寸之地,上达九天,便有机会影响整个格局!加起来,带来的影响,不可估量。”
就像是原本大家默认书院不收寒门,必是贵族、门阀所开设;就像是社会公认女子不能出门做工,需三从四德,无知无求,到了时间点就嫁人;就像是所有人都告诉他,必须给书院找个后台背景,支持某皇子上位,才能保住这拥有的一切……
当规矩被渐渐打破,思想被逐渐侵蚀,到最后,谁还会记得原本是什么呢?
这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日不行那就两日,一个不行那就两个,迟早会将这千疮百孔的朝廷,慢慢改变为他想要的样子。
乍一听到童启的野心,柏盛青换了种目光,认真的打量起他来。
说实话,从初次遇到童启开始,他便不觉得对方像个“孩子”。
不论是行为举止,亦或者思维模式,童启都时常会让他感觉恍惚,就如同一个与他平起平坐的成年人套了个孩童的外壳一般,令人违和。
“你确定,你今年才十一岁?”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是没见过天才,可哪个天才,如此年幼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语的?
确定不是什么老道修炼成精,故意下山伪装成小孩子骗人的吗?
童启内心被扎了一刀,强忍着尴尬回道,“如果您问的是生理年龄的话,那我今年,确实才十一岁。”
但若是问他心理年纪,抱歉,他已经是一个两世加起来快三十多岁的老叔叔了,实在是装不起来小孩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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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盛青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也不在意,只问道,“说起来,听闻潘阆先生就任华夏书院的时候,曾问过你三个问题,后来才因此留了下来,那三个问题是什么,我能听一听吗?”
童启犹豫了一瞬,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毕竟对待和系统一脉相承的“造反头子”潘阆,他的说辞是比较出格,且不怎么尊重朝堂的,自然符合对方的口味,可同样的回答,对于柏老这样为了朝廷付出一生的人,却势必听不惯。
见他为难,柏盛青也不再追问。
“罢了,若是不好说,那便算了,我能也问你一个问题吗?”
童启忙伸手请问。
“我知晓你们书院乃是以文著名,可见你始终不忘操练学生,让他们强身健体,且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走的颇近,便知你并不讨厌武将之道。如今朝廷对于契丹及西夏态度暧昧,是和是打,始终争论不休,我很好奇,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来了来了,真正的历史题来了。
童启顿时精神一振,因着大奉朝代替的是原本历史上北宋的时间段,所以此时大部分的事件人物并没有可供参考的锚点,但这两年随着童启对周边国家的了解日益增多,他神奇的发现不少外部威胁势力逐渐崛起,竟和原本的历史轨迹逐渐驱合,甚至相同起来。
尤其是北部的契丹族与西边的西夏,狼子野心之明显,连不少朝中的官员都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可真正的历史结果呢?
但凡读过这段历史的都知晓,最后真正灭掉这个朝代,险些让宋朝不复存在的,其实还有另一个更大的危险来源——女真。
“女真族?”柏老皱紧眉头,似乎对这个势力感到稍许的陌生,更难以想象那点人物竟能比骁勇善战的契丹更加可怖。
“所以,你也是主和的一派?”
他好奇问道。
拉一个打一个,的确是目前主和一党的首要方针。
“别别别,我可不是那等保守之人,我向来是激进党的!”
激进到甚至暗暗发下心愿,若有机会,定要提前灭掉倭国和棒子国,一绝后患的那种!
童启连忙摆手割席,绝不认证自己和那群窝囊废有半点相似的可能。
“那……”柏老有些懵了。
童启站起身,颇有些怀念的说道。
“实际上,我曾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振聋发聩。今日愿分享给您,以示我对于这些外部国家的统一态度。”
哦?
柏盛青微微坐直了身体,前倾的看向对方,专注起所有精神。
“弱国无外交,国弱,则民辱。”
一句话,简简单单,却令对方瞬间缩紧了瞳孔。
而后紧跟的一句,更是令他直接站起,全身颤栗不止。
童启背着手站在窗前,斩钉截铁道,“尊严,只存在于剑锋之上,而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腾”的一声,巨大的椅子后撤摩擦出尖锐的声响。
柏盛青连倒地的椅子都难以管,一把上前,捏住了童启的手问道,“这话,你还跟谁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