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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齐大人没有生气,倒是他旁边的侍卫各个拔刀相向,羞辱异常。

  对方晦涩的垂眸看了一眼童启,若有所思道,“童山长伶牙俐齿,希望回头到了西夏,也能够依旧保持才是。”

  说罢,他转身回了队伍的最前方,吓得苍蝇差一点便暴露身份,一路扛着童启往回跑了。

  一行人走了大约二日多,才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西夏王廷居于环县往西,三百公里左右的兴庆府内,地址大概相当于如今的银川市贺兰山东麓。

  整个城镇与大奉朝并无太大区别,主街道呈凸字形,分为前中后三个部分,正中间一条宽阔大道,连接着主殿,其余偏殿则如同众星拱月般环在四周。绿色琉璃瓦铺就的屋顶上,趴着脊兽等祥瑞,富丽堂皇,精致异常,远比华夏书院系统出品的教学楼还要再漂亮个好几倍!

  值得注意的是,玻璃出现也没几年,可西夏王廷内所有的窗户却都被换了个遍,足见其财力之厚!

  一位将军穿着铠甲带着人前来接应,许是提前打了招呼,他们一行畅通无阻,直接被带进了主街道之中。

  并无阻拦。

  直到靠近主殿,童启这才被缓缓请下了马车,与枢密使和木奎盛大人齐齐站在一处,等待着西夏王的“召见”。

  凭借着灵活的身形,苍蝇悄然越过人群,守在童启的身后。

  而两旁的西夏侍卫则在听到童启名字的一瞬间,纷纷怒目而视,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齐大人瞟了一眼,没有在意。

  不一会儿,一个热情宽厚的年轻男人便快步走了出来,行礼道。

  “还请诸位见谅,父王偶感风寒,今日恐不能到场了,便暂时由我接待各位使团的到来,诸位里面请。”

  齐大人和木奎盛皆是脸色一青。

  他们代表的可是大奉朝,那西夏王竟然敢称病不出,只派一个王子前来接待?实在是胆大包天!

  可因着是来和谈,几个人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并未发作。

  一行人被请入了殿内。

  接待他们的乃是西夏大王子李德明,童启曾在历史上读到过这个人,其宽厚聪慧,目光远见,颇有政治头脑,不仅使西夏在塞垣之下“有耕无战逾三十年”,还一手缔造了西夏的繁荣时期,为他的儿子提供好了绝佳的起兵条件,为今后大宋、辽、西夏三足鼎立创造了初始根基。

  他客客气气的引着几人入座,态度恭敬而热情,提及小王子的事情,更是一脸唏嘘。

  “也是他年纪小,不懂事,总喜欢逞凶作恶,如今得到一箭,也算是个教训。父王其实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母亲有些伤心,日夜难安罢了,倒是辛苦朝廷里的各位大人,为我们劳心了。”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谦逊而有礼。

  齐大人笑盈盈令人奉上礼物,满口客套。

  呵,说着不在意,那大军倒是退啊,他们千里迢迢过来,好歹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可西夏王却连接待都没有接待,还敢说没有异心?

  骗鬼呢吧。

  旁边的木奎盛不悦的垂眸喝了一口茶,又苦又涩,翻开茶碗,见里面皆是茶叶沫子,又缓缓盖上。

  童启眼观鼻鼻观心,乖巧的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可李德明却将视线缓缓移到了他的身上,“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想必,这位便是一箭射中了我弟弟的童启童山长了吧?早就听闻其才华横溢,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对我西夏王庭可还满意?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没想到这词竟然都流传到了这儿,童启有些惊讶,忙起身还礼,口称不敢。

  一旁的齐大人深深的看了眼童启,没有开口。

  他们就这样被留了下来,住在王庭中,准备第二日的和谈事宜。

  而童启则独自被放置在了侧殿里,成为了使团中唯一一个闲下来的人。

  苍蝇一身侍卫的衣服,小心翼翼端着水,进来给童启洗漱。

  “山长,这个王庭有些奇怪啊。”

  “哪里奇怪?”

  童启接过擦脸的帕子简单擦了一下。

  “您看他们用的东西,非金即银,就连洗脸的盆子都雕着花,看起来极为精致,可我见那些侍卫们吃的东西,却连咱们最穷的百姓们都比不上!聊起来也奇怪的很,我问他们西夏王身体怎么样了,他们竟然问我哪个王?简直搞笑,难不成,他们还有两个西夏王吗?”

  童启手下一滞,瞬间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他。

  苍蝇一愣,“不是吧?难不成真的有两个?”

  童启忙令他噤声,这才小声解释起如今西夏的格局来。

  大部分人都认为西夏乃是纯粹的外邦人士,其实并不是。如今的西夏王李继迁,乃是夏州节度使李彝兴的孙子,正儿八经被唐朝加封过的,后来在后晋、后汉、后周时期,也都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大奉朝建立初期,他态度臣服,又是协助军事行动,又是进贡战马之类的,其族兄李继捧更是在几年前直接将大奉朝的夏、绥、银、宥、静五州归还给了朝廷,只为求一个王的封号!要不是李继迁不满,觉得这是自割腿肉,起兵反抗,只怕如今的西夏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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