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哦?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吗?”童启好笑的问道。
他自然知道潭州府的复杂。
可没想到的是,竟然连吴韧也如此劝说他。
自童启定下分院校地址之后,不少人都曾暗示明示的给他写信劝过,皆是希望他能够再三思考的,不建议他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开设书院。
毕竟教育是个纯粹的工作。
派系多,就意味着难以统一,阶层丰富,便说明内流汹涌。
好不容易维系的平静若是被童启再次打破,那天高皇帝远,万一迁怒其中,出点事儿,可怎么办?
他们可不像是小侯爷沈亦或者是谢家那样的老牌世家那么好说话,这些人家里此刻正是烈火烹油兴旺之时,家中也基本上在朝中皆有着强大的背景亦或子弟任职,与平民百姓,不可同日而语。
见童山长一门心思,要在潭州干预一波,吴韧绞尽脑汁,只得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倾倒出来。
“具体的我实际上也不太清楚,但是自来到这里后,潭州的名字我已经听过数次。若说整个北方如今还恭敬臣服于王朝皇权之下,那南方,便有很多人颇有不臣之心,暗暗养着死士、部曲,意图割据地方。他们的声望在此地,也如同藩王一般,颇觉威势。”
“其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李、楚、司、旬四家。”
李、楚、司、旬?
童启心中简短的过了一遍这几个姓,认真的倾听起来。
“李家,那是老豪门望族了。听闻最久可追溯到唐朝,与皇室亲同一家,其家主的亲弟弟,如今乃是整个南方的巡盐吏使,几乎掌握了所有的盐商与盐票,地位无可撼动,足见他们家的富贵厉害之处。而楚家则是著名的前阁老楚师宗的家族,他乃胡丞相之师,更是曾经的太傅大人,据说当今圣上便是他一手扶持上来的,就连几位王爷皇子,也曾受过其的教导之恩,不敢轻易招惹。北方的文昌书院您可知晓?那,便是其家族中的小辈所开设的。虽声望不高,可手底下的学生却个个出身非凡,足以见其布局深远。”
“至于司家嘛,那属于皇商之家,主要负责宫中的衣料、胭脂等女子之物的采买,与贵妃娘娘、以及如今宫中各部掌司皆十分相熟。早年间据说十分受皇后娘娘
的喜爱,圣上甚至还亲自召见过他们的家主,被哄得眉开眼笑的,颇具帝心。旬家稍逊于其他几大家,但却是墨家矩子的亲徒,其船坞闻名于整个大奉朝,南方不少大船都是他家造的,就像是曹公子所驾驶的这艘,当年便是从其退订的客户手中抢来,不然,只怕连出海,都困难的紧。”
总之,整体听下来,哪一个都比童启这种新一代起来的要厉害的多了。
基本个个有来头,个个不能得罪招惹。
童启再叼,不过一个人,即便手握系统,帮助也有限。
可人家家族动不动上百人,这个死了,还有下一个,即便围殴也占优势不是?再说了,他们不知历经多少朝代风雨,享受过多少民脂民膏,就是对阵的经验,也远远非常人可比,打骨子里瞧不上他这种泥腿子,不也正常?
难怪求真书院如此倨傲呢。
童启挑挑眉,这才有了几分难缠的后知后觉之感。
但是,要想开设书院,提高他的声望,那南方,绝对是无可避开的阵地。
若此刻不从最难啃的骨头开始啃起,放到后面,打草惊蛇,还能啃得动吗?
童启已经不是刚穿过来开设第一家书院时的状态了,万事都得苟着,生怕别人注意,他现在,可是在圣上面前也有名号的人!光是进入朝堂的弟子,便颇觉规模,此时不浪,又到何时浪?
这乃是塑造影响力与声望的战争。
如果潭州是头部最难开拓的,那么只要他能成功拿下这里,整个南方,便拿下了一半!
可如果避开,去别的地方,无疑是放下了最大的市场。
等系统最后结算,这里仍旧是避不开的地方。
不更是膈应非常吗?
童启心下确定,唯有面对着吴韧担忧的眼神,这才方软了几分,安慰道,“不必担忧,这些我若知晓,自然会想办法避开的。不破不立,越是难的地方,才越是有生的机遇。”
见到山长不愿后退,吴韧只得放弃劝说。
可也并未让童启立刻离开,而是将其带到了州府县衙中,令其查看自己上任这段时间内,所治理的情况。
学生“交作业”,童启自是无法拒绝。
他认真的望过去。
其实,要看当地官员是否称职,从当地百姓们的精神面貌便可窥得一二。
只见广州府内虽贫穷于其他州府,连身像样的衣服也凑不出来,可大多数百姓朝气磅礴,面色红润,自有一副勃勃生机之态,便知吴韧应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不错,欣欣向荣,官民和乐,你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他不假思索的赞道,两句话,直接将这个徒弟说的双脸通红,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来。
且说曹时序将物品统一装上船,带着镖局的安保人员一路北上,往京城而去。
直行至流云港附近,却遇到了劫船的海寇。
十几个莽汉突然从水中冲出,趁着夜黑风高,拿起刀来便一路砍杀而去,吓得所有人避之不及。
“护主!莫慌,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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