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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Noname:其实喻观寒失踪,你完全可以按照妖管局的程序走,让事故处理科去调查,你为什么想自己单打独斗呢?]

  [Fuye:因为我没有能信任的人。]

  叫凶手去查凶手,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

  旧剧场的周围曾热闹过,只是如今大多荒废。

  除去砖瓦房风化后的断壁残垣,还有无数睁着黑洞洞眼睛望向远处的旧楼体。零星的院落也还有人住着,院内晒着衣物。

  无论时代如何快速更迭,总有人被遗落在这样的缝隙里。

  符叶推开旧剧场的门,洋洋细雪被浪潮般的风席卷着,扰乱她的视线。

  那是由日常秩序裂

  开的缝隙吹拂而来的,窒息伴着血腥味混合,在疾风中猎猎作响。

  符叶短暂闭眼,在情绪和感官都归位后,打开手电筒开始细细探查。

  酥掉的凳腿碎屑踩起来会有轻微的咯吱细响;红毯上的花瓣被整夜的冷寂带走水分,枯成烟卷;舞台边缘的地爆球早已被引爆,干瘪的气球摸起来像是衰老垂坠的皮肤。

  符叶将碎发掖到耳后,回头看铁锈红的公交车。

  想是察觉到她心情不太美妙,31今天特别乖,不再撒手没。好奇逛逛这逛逛那,就绕到符叶身后待着,见她没空搭理自己,就扭头去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活像嗅来嗅去的小狗。

  符叶习惯性伸出右手,看到手套又换成左手,推开旧剧场后门的同时,被门缝堆积的灰尘迷到眼睛。

  后院的天光很足。

  院内杂草蓬勃生长到脚腕高,角落还堆积着很多生锈的废弃钢材,室内和院落的高度差被水泥砌成的斜坡延缓,符叶揉揉眼,愣在原地。

  那斜坡上,印着一枚血红色的脚印。

  她欣喜地蹲下来将脚印拍照,手指停顿几秒,又不知道能发给谁只得作罢。

  符叶凝神注视脚印,突然抬起自己的脚,隔空去比量:脚尖和脚跟的位置全部吻合,是与她鞋码相同的人留下的血脚印。

  换句话说,大概率是女人的脚印。

  更令她振奋的是,走出旧剧场后院,仅隔着一条马路,居然有排简易房,某家外面挂着一颗外壳落满灰尘的摄像头。

  没有亮光,没在工作。

  细细看连电线都是被剪断的,那整齐切口令符叶心焦,仍是不死心地朝着房间内张望。

  “你干什么?”

  属于邻居家的窗口印出半张脸来,符叶连忙询问有摄像头的这家人在不在。

  “搬走啦。”

  “什么时候搬的?”

  “就昨晚,他们连夜搬的,家里那些锅碗瓢盆都不要啦,说去新家置办新的,阔气起来咧。”

  符叶咀嚼这句话几秒,才缓慢又谨慎地问:“昨晚,他们家发财了吗?”

  “听说是中奖。”邻居瘪瘪嘴,“五百万哪。”

  “那他们家的监控平时是不是好用的?”

  讲到这,邻居才疑神疑鬼,打量符叶:“你到底是谁啊,打听这么细干什么?”

  以前就听说,中高额彩票后容易出现人身危险,要保密再保密。想到这邻居将板房那斑驳的窗关紧些,见符叶的手费劲伸进袖口,他有些紧张地攥紧门边的笤帚把。

  “我没有别的意思。”

  符叶凑近些,将皱皱巴巴的两张纸币放在窗外,退后又再次迈步,拿红砖头压住钱,防止它们被吹飞。

  “昨晚我有很重要的…东西丢了,也许就是这颗摄像头能拍到的范围,所以想来打听打听。”

  误会消除,邻居甚至将窗推开手臂宽,隔着纱窗跟符叶细讲。

  之前的邻居家姓陈,只剩老陈和陈妈。

  停放在外面的电瓶车多次被偷走电瓶后,老陈忍无可忍,在房门外安装摄像头保护电瓶车。那颗摄像头确实是好的,至于电线是什么时候被剪断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邻居的话题又绕回来:“祖坟冒青烟哪,本来家里就只剩老陈和老妈了,这一晚过去,运气转起来了,以后可不用把电驴当眼珠子似的,啧,羡慕。”

  邻居羡慕得泛酸,符叶的心尖也泛酸,落寞转身。

  眼前的路看不到尽头,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在她茫然的时候,她的视线逐渐被31车内的声音吸引。

  符叶迈出几步远,戴耳机叫31靠近些,让她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蜷缩在地板的谷雨与抱膝的灰扑扑兔子交替出现,灵魂不稳,彻底在消散的边缘。面色青白的鬼魂们都围着他,谁也不敢靠近,叽叽喳喳问怎么办。

  符叶快速拨给徐容容,无人接听。

  手指悬停几秒,又拨给无名,这次是被挂断,符叶倒吸气的同时再次给无名拨过去电话轰炸。

  “…祖宗,李局开会哪。”

  “徐容容也在吗?”

  “当然,你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无名的声音虚得很,快速说着,“我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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