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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握住他挥来的拳头,制住他想进攻的另一只手臂,将陈启常抡出几米外。

  他不受控地胳膊肘着地,立即翻滚着起身,咬牙想去拽掉对方的兜帽,但手刚刚抓向那黑影的衣领,就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

  对方是学着他的模样挥拳的。

  陈启常勉强撑着与对方过招,却发现对方游刃有余。明明能轻易置他于死地,却又不下狠手,将反击四两拨千斤,然后将他踢远。

  意味鲜明。

  调虎离山,他早该想到的。

  陈启常摇晃着凭借浑身的力量跃起,单臂挂着单元门上的水泥岩板,腰腹发力,跳跃后准备踩着二楼的窗爬回家。

  他蓄力冲出,却见云雾里那道黑影完全不受空气的束缚,乘风飞起,轻盈地单脚踮地,整道人影都旋身一周,狠狠踹到他的腰腹,将陈启常摁回地面。

  陈启常愤恨抬眼,只瞧见对方飘忽的衣角。

  他们的差距仿佛是修仙小说中,肉\体沉重的凡人见到御剑飞行的神仙,这还是妖怪吗?意识到实力天悬地隔,陈启常立刻跪坐在地,从姿态展示低眉折腰的决心。

  他祈求道:“我真想不起来曾经什么地方惹您不快,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疏忽——”

  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陈启常怒气冲天抬头望自己家的方向,即使浓雾隔绝视线,却隔绝不掉哭喊,是陈启伦惊惶呼唤他的声音。

  “你们对我哥做什么?!”

  即使水珠如同囚笼将他困着,陈启常还是咬咬牙,左手滑过肩,无视渗血的手臂,青金色的妖力在云雾中闪烁,化为原形的镇墓兽沉进地底。

  符叶手指虚晃,最终还是叹气没再追击。

  她缓步上楼,只见老张恰好被什么东西弹飞出来,黑衣在他身上挂着,皱得像是咸菜。同事们或站或躺,正跟客厅中心的护盾角力。

  无论多么坚硬的结界,都有被打碎的时候,所有人都深知这一点。

  青铜镇墓兽的嘴边漾出妖力,加固颜色黯淡的青金色护盾,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没能力还击的哥哥。

  见到劲敌符叶,镇墓兽脊背伏低,做狩猎状。

  急雨已落,噼里啪啦往青色的结界砸,妖力碰撞中,每滴水珠都会把结界蕴含的青色冲刷似的,结界的颜色越来越黯淡。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镇墓兽口吐人言,青铜制的腿已经开始颤抖。

  戴着变声器的经理俯身,拳头攥得很紧,用失真的声音威胁:“把你哥交给我们,你能留住性命。”

  “做梦!”

  鹿身龙头的镇墓兽怒吼。

  明明是镇墓兽,他却没有真的守过墓,因为他是仿制品。

  本是文物贩子为替换真品而制作的赝品,粗糙简陋,没想到还没排上用场,那伙造假的人就露馅,急匆匆把他埋在百年银杏树旁,销毁证据。

  他本不该成妖的,都是源于银杏树从成妖到化形,都慷慨分享妖力,才使得它被妖力浸润,得以生出灵智化形。

  百年的恩情,也许今天就是偿还的时刻。

  所以即使牙齿快崩掉,浑身四分五裂,他还是苦苦撑着,没有放弃。

  室内传出轻微的咔嚓声,一道裂缝从青铜色的脊背延伸,在老鼠啃噬的声音中,裂缝逐渐扩散。

  眼眶都在抖的陈启伦痛苦跪地,额头贴近冰冷的瓷砖。

  “别再继续打了,我跟你们走。”

  “哥,你疯了?!”

  “没有,”陈启伦苦笑,主动踏出结界,“别做没必要的牺牲,你撑到死,我还是要被带走,不能再连累你。”

  “算你识相。”

  黑影们勒令陈启伦变回原形,缩小藏在锦盒里。

  陈启常跌跌撞撞去抢,想去撕咬捧锦盒的人裤管,身体却即将碎成两半,无法动弹。

  他疯了似的哭嚎根本无人在意。

  符叶沉默看着,缓缓蹲到他面前:“知道后续该怎么做吗?安静点,敢去妖管局告我们,你哥立刻就得死。”

  “你们把我也带走吧……”

  冰冷的手将他残破的身体推回,毫不留情关门。

  *

  “咱们把陈启伦送去哪儿,总部?”

  “当然不是。”

  经理喜滋滋捧着锦盒,坐在副驾,只是司机符叶好像不太习惯开别人的车,经理笑眯眯的神情越来越淡。

  “你压线开呢。”

  “哦。”

  车身猛地一抖,拐回正道,经理肥厚的腮帮鼓鼓,默不作声握住扶手。

  符叶又问:“那咱们这是去送他?”

  “当然,这是你的投名状,红灯!”经理长吁短叹,缓过神来才继续,“你没看只剩咱们一辆车吗?运送不需要太多人,目标大。”

  “我往哪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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