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我毁了。医院是桑家的,除去警方的伤情鉴定,以及刚入院的报告,后续的报告我会安排好。医生已经往轻了说,但是按照当时你浑身是血的模样,双腿至少要装五个月才能活动自如。”
季卿动了动没有丝毫痛感的腿,瞥了眼上面的石膏,“五个月太久,少点。”
桑霁气笑了,“我给你找个神医谷,天降神医,一天治好你?”
季卿保持沉默。
桑霁觉得这沉默多少有点不服气。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人的眸子空荡荡一片,像是在发呆。
“……我就是对你太好,才让你在这么严肃的时候,肆无忌惮发呆。”
“没有。”
季卿迷茫眨眼,将掌心贴在胸口,“我好像对不起一个人。胸口闷闷的,酸酸的,有点难过。”
分明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一句话,病房里却静得可怕。
夏日里过于热烈的阳光投射而下,贴在柔软的黑色发丝,朦朦胧胧镀上一层白光,以至于瓷白的肌肤更白,像是没有情绪的木偶,了无生气。
桑霁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不舒服,就不要想。”
许久未见,刚一见面就是这么刺激的师兄弟又聊了会。
桑霁在季卿吃完特制病号餐后,离开病房,顺手拉走了在门口充当木头人的喻纠。
顶层的安全通道口,桑霁抱臂打量喻纠。
听着这人放软声音叫了声,“师伯。”
和病房里那位,试图装可怜、讲几句好话,博取同情的季卿一个腔调。
他那冷情冷心的师弟,就是和这人学的。
“别玩这套,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杀伐果断的喻家掌权人装什么兔子?好玩?”
喻纠的眼皮很薄,掀起眼皮看人时,阴鸷和戾气,毫无遮掩地漏出来。
“你早就知道师尊是季卿。”
桑霁挑眉,年轻隽秀的脸上荡开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他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先是桑霁的声音。
“如果我出手对付季严俞,你会怎么做?”
紧接着是喻纠听惯了的,又常觉新鲜的声音。
“想死?”
喻纠阖上双眼,眼睫下垂,在青黑的眼下,留下斑驳的阴影。
他的指尖颤了颤,荒诞和愧疚几乎将他淹没。
拿出录音的人还在继续。
“你师父昏迷了两天,这两天足够你去查他在现代的十八年,以及神魂投入修真界的那两年。你该知道对他而言,季严俞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你的傲慢和自以为是,再次伤害了他。”
桑霁上前一步,拍了拍喻纠的肩膀,“听话呢,别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然,你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的。鹤唳穿心的滋味好受吗?”
最后一句话好似勾起了喻纠的回忆,桑霁冷漠地看着这人几乎站立不稳,面上的成竹在胸以及镇定如烟尘般随风飘扬,连风都不剩。
他笑了声。
想到了季卿被这人关起来之后,黯淡的仿佛没有丝毫光芒能够照亮的双眸,就觉不够。
他们都该去死的。
季卿该沐浴在阳光下。
桑霁偏头去看天空,看着阳光洒落,它会落在季卿的身上,让那人暖洋洋的,不再有丝毫阴霾。
“我不会出现在师尊面前。”
事实上喻纠也这么做了,然而张倩优发现了不同。
在自家老板住院后,薄荷画廊每天都会收到一份礼物,或是一辆价值上亿的车子,又或是京市市中心的一套房子,甚至于极具收藏价值的字画。
画廊的员工天天聚在一起八卦,猜测季卿多出来的追求者是谁。
时常和朋友分享,让桑霁和席沉衍爱而不得的男人,名单里又加了位爱而不得的阔佬。
海城豪门圈更是比游乐场还要热闹。
不是猜测这人明天送的礼物,就是直播季沐思的现状。
自从季卿惨兮兮地被带上救护车后,少爷小姐们确定受害者五个月后能恢复正常,就开始深扒季卿被绑的原因。
结果他们还没开始动手,京市的喻家就把前因后果都放了出来。
季沐思威胁人绑架季卿,还打断季卿的双腿,罪行累累。
不仅如此,从季沐思来到季家,对季卿所有的陷害都做成了一个PPT,在豪门圈子里广为传播。
墙倒众人推,季家别墅的佣人也出来证实PPT的真实性,就说里面季沐思污蔑季卿推他下楼,人证物证俱在。
众人这才发现,季卿才是被私生子陷害的小可怜,如今小可怜不仅性格好,还长得漂亮,又被人弄得身受重伤。
群情激愤,不能忍,纷纷准备对季沐思口诛笔伐又或者付诸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