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齐部属做具体安排。
你高祖说,天无绝人之路。
我等虽做匪多年,但向来都只劫取富人,从未抢劫和欺负过弱小百姓与穷苦人家,未做欺男霸女之事,也未取过无辜者的性命。
咱们都是穷苦出身,被迫无奈才走到如此田地,而今看官府的追剿之势,是势必拿下我等,断不会轻饶。
许是想拿下咱们这一百多个人头,以平那些富商之怒!
兄弟们,你们追随我杨崇武多年,我自有义务保弟兄们平安!眼下清兵虽追剿甚严,但我自有脱身之计!
大家只需紧跟我的脚步!我自会带兄弟们冲出官军的包围!
届时,咱们再议其他事情也不迟!
今日白天,全体人员暂且在此休整,待天一擦黑,我们便开始转移!
众人听得杨老大如此一说,均无异议,各自回去休整准备当晚的突围去了。
你高祖杨崇武本以为这样安排应该很妥当了,便也靠在洞壁上小憩起来。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原来,你高祖杨崇武的队伍中有个叫张兴的兄弟,原本也是从外地逃荒进神农架的。
多年前,他孤身一人逃荒来到了神农架。
刚开始时,他无依无靠,居无定所。
迫于生计,他成了一个樵夫和卖炭翁,靠进山打柴或烧些银炭、白炭在红举的三道街上卖了糊口饭吃。
机缘巧合的是,王大牙到了三道街后因为家中买柴买炭时认识了张兴。
王大牙见他委实可怜,便在每次买柴时有意多付些钱,并在生活上给他一些接济,偶尔会给点吃的穿的给他。
这个小伙子倒也知道报恩,隔三差五地跑过来帮王大牙家挑挑水、劈劈柴啥的,有什么重活也总是能够随叫随到,从不计报酬,给他一碗饭吃就行。
王大牙那时需要隔三差五地向你高祖杨崇武驻扎的深山老林里传递最新消息,但因为自己从小在平原长大,以前也没有做过什么苦力活,所以每次爬山路去送信时总是很吃力很辛苦。
加上他对外相称自己是一个算命先生,而算命的老是有事无事地往了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跑,让别人见到了也会容易产生怀疑。
时间久了,王大牙觉得张兴这个小伙子看着忠厚老实,年轻力壮又很机灵,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而作为一个砍柴烧炭的卖炭翁,进山出山也很正常,若是能拉他入伙,让他担负起山上山下的通讯工作,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于是王大牙便瞅机会向你高祖杨崇武提及了这个人和他的想法。
你高祖杨崇武起初是不太同意的。
原因是对这个突然就冒出来的张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不够知根知底。
他究竟是哪里人?到神农架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以前又干过一些什么事情等等。
王大牙拍着胸脯向你高祖保证,说张兴这个人他有把握,人品绝对没有问题,出了什么差错由他负全责。
你高祖杨崇武见王大牙如此坚持如此肯定,想必也错不了,就勉强同意了。
在阳日弯的这趟大买卖中,张兴是有功的。
凭着他常年打柴对山形地势的熟悉,弟兄们才没有多走一步冤枉路。
上百人的队伍,下山时无一人知晓,撤退时,又是瞬间消失,神不知鬼不觉的,这都有赖于张兴路带得好。
官兵开始封山围剿后,也是靠着张兴和几个当过老猎户的兄弟对深山老林的熟悉,队伍才一次次从官兵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逃脱。
当队伍退到将军寨后,张兴也是被派到山下探路的几个人中的一员。
谁知这张兴瞒着你高祖杨崇武和王大牙,仗着艺高人胆大,擅作主张,愣是从清军的包围圈中悄然无息地穿了出去,悄悄地潜回了三道街。
究竟是什么让张兴甘冒生命之危险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原来这张兴本不是“流民”,或者说,是和其他“流民”不一样的“流民”。
张兴本是襄阳人士,于襄阳郊野汉江之畔一处高台上尚有土房三间。
父母、兄弟姐妹均还健在。
在老家的房前屋后,父母带着他们开垦了几亩贫瘠的坡地,种得一些小麦苞米红薯土豆之类的作物。
屋后还用树枝和竹子圈出一块空地,养得一些猪狗鸡鸭。
张家虽不至于很富有,但忙时耕地播种,闲时在江中布网捕鱼,悠悠几十年,一直能勉强做到自给自足,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背井离乡逃荒去做“流民”。
这张兴虽然是张家的幺儿,但毕竟是贫苦农民家的儿子,所以就没有被娇惯到哪里去,也没有得到过什么优待,和两个哥哥一样不曾念过书,从小就和大人们一起种地砍柴割草打渔,过着平淡无奇的日子。
直到张兴十五岁的那一年,张家的这种安宁终于被打破了。
连续几年的旱灾后,竟然接踵而来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连日大雨直接就导致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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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沼泽低洼处的大批农民顷刻间被冲垮了屋舍,冲走了粮食和家畜,也失去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