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自己不同——那是斯隆实验室的专用隐形眼镜,用来隔绝意识上传时的辐射。
“你终于来了。”视频里的“我”开口,声音像从深井底传上来的,“你以为你在对抗世界树?”他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和我如出一辙,“其实你就是它的一部分。从你母亲把胸针别在你衣领上的那天起,从你后颈被种下标记的那天起……”
终端机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的“我”开始扭曲,五官融化成深绿色的枝桠。
我伸手去按关机键,手指停在半空——耳边响起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和视频里的“我”重叠在一起:“宿主001,该回家了。”
后颈的疤突然裂开一道细缝,有什么湿滑的东西钻了出来。
我摸到黏腻的液体,凑到眼前——是绿色的,像树汁。
卢峰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林宇?你的后颈……”
我盯着屏幕上扭曲的自己,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手指悬在关机键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如果关了机,是不是就再也听不到真相?
如果不关,是不是就永远成了他们的一部分?
终端机的蓝光在镜片上投下幽影,我看见自己的瞳孔里,有细小的枝桠正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