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给朕老老实实待着!朕告诉你啊沈伏卿,珂儿打迟允,可以,你打就不行。若是被人传出去将相失和,你让朕的脸面往哪搁?”
“这事儿本来就是珂儿做错了,你怎么还要赶着去闹大,你皮痒了是不是!”
沈承聿冷哼了一声道:“那也定然是迟允挑衅,我的夫人不可能如此冲动。”
“对,你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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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岚没好气道:“给朕老实待着!没脸没皮。”
“你看看你们几个,当长公主的没个公主样子,当将军的没个将军样子,唯一让朕省心些的左相,还……”
宋倾岚忍了半天,还是没把“有病”这俩字给吐出来。
“平生,传朕的口谕!”
平生连忙道了声是。
“着封秦瑶为二品诰命,不日抬为左相平妻,同年可入宫随侍左右。不得有违。”
平生惊道:“陛下……”
宋倾岚摆手道:“别陛下陛上了,赶紧去,朕烦着呢。”
出了这种事,宋倾岚也不可能再赏迟允什么东西,而迟允的夫人苏晚凌已经是一品诰命了,再赏她什么东西能够得上?超品的皇后吗?
只能封赏秦瑶了。
平生跪下,道了一声是,连忙去传口谕了。
见宋倾岚披着衣裳起身,沈承聿道:“陛下去何处?”
“放肆,朕的行踪你也敢过问——朕去看看婉遥,她这几日饮食进得不香,朕担忧得很呐。”
沈承聿行了个礼道:“那臣也告辞了。”
“快滚快滚,朕看见你就想揍你。哦,对了。”
宋倾岚指着他道:“回去告诉你的夫人,从明日开始辰时就来给母后请安,请过安了再陪她嫂子待着,朕看她现在真是有点无法无天了。”
沈承聿道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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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承聿回到家中的时候,家里的下人告知,宋明珂已经回来了。
沈承聿找了半天,人不在寝室不在书房,也没有陪着祖母。
这才从下人口中得知,宋明珂在暖阁外的水榭。
侯府的暖阁不大,但外头的水榭可是不小。玉砌雕阑、黛瓦红漆,坐落在一池子如明镜般的绿水之上,搭着旁侧错石堆成的小桥,是侯府中难得雅致的好去处。
水榭周围被侍女挂上了轻纱,伴随着香风阵阵,刺眼的日光被层层盖住,渗透不进来。
沈承聿拂过轻纱,走到了尽头的八角亭。他眯起眼睛,看到了几个人,影影绰绰在轻纱中显得格外不真切。
先入鼻的是一股淡淡的酒香。
是沈承聿最爱的味道。
走入八角亭,便感觉到了脚下十分轻软。沈承聿低头,原来是这整个亭子的地面都被铺上了一层毯子,踩在上头好像走在云端上,让人觉得轻飘飘的。
地上摆着一张长案,宋明珂就坐在长案后,屈着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模样很是乖巧。
沈承聿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化开了。
她怎么能如此可爱呢?
见沈承聿回来了,宋明珂让伺候的侍女都离开了水榭。宋明珂抬头看着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把下巴垫在了手背上。
“你回来了。”她轻声道。
沈承聿看了她一眼,这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还真是难得见到,于是把笑意深深埋藏在眼底,故意板着脸道:“嗯,回来了。”
宋明珂把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道:“女儿红,我叫徐叔去买的。你尝尝。”
沈承聿嗅了一下道:“多少年的?”
“二十年的。”
沈承聿心道那这姑娘的岁数还不小。
见沈承聿只是盘腿坐着,也不喝,宋明珂坦白道:“今天我去找迟允了。”
“嗯。”沈承聿垂眸。
“我把他给打了。”
“嗯,我知道。”
宋明珂有点气呼呼的,但一想到自己也是给沈承聿带来麻烦了,便软声道:“我知道是我冲动,但我实在生气。平州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却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沈承聿皱眉道:“瞒而不报,他竟如此大胆?”
“所以我才愤怒。”
沈承聿正低眉思忖着,一只雪白的手伸了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宋明珂问他:“你在生气吗?”
她不是没见过沈承聿生气,只是他这个人,万年都是一张冰块脸,生不生气都是那个德行,所以现在宋明珂也拿捏不准。
沈承聿一直不说话,宋明珂就拽着他的袖子,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干燥温暖的掌心触碰到她柔嫩的脸颊,是曾经做梦都想不到的触感。沈承聿没忍住,轻轻地收拢指尖,抚过妻子的面容,万般珍重怜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