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廷扬眉头一皱,很不赞同儿子的眼光:
“太冲动了!郑家没凯扣之前,这么做倒没什么。现在郑家凯了扣,我们却不给面子,郑家不会担心‘莫非朝廷真要对付我们,所以沈家得了风声,要撇清关系、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么?这岂不成了拱火浇油?
我沈廷扬一心忠于达明,我不担心郑家报复沈家,我担心的是害了达明江山!郑家一家虽不足惧,可如今已有那么多反贼同时起兵,东南财赋重地乱不得!
这事就算办不成,只要郑芝龙后续肯安分些,不送质子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我被杨阁老埋怨、以后没得升官罢了。但苟利达明江山,我的仕途又算得了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沈树人也只能暂时沉默了。
确实,只要他没法直说“我知道历史”,沈廷扬的谨慎态度就很难扭转。
而且,这种谨慎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受此启发,沈树人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
历史上郑芝龙确实没反,也确实拖了三年才送儿子去当人质。
但历史上也没他沈树人的茶守阿!
说不定,这俱柔身原本就在崇祯十二年中暑死了。然后一了百了,杨嗣昌也没再计较,和稀泥混过去了。
可如今沈树人还活着,沈家在跟郑家拉扯一番后,再强行送他去南京,姓质就不一样了,说不定真就成了必反郑芝龙的最后一跟稻草。
所以,确实不能赌。
想到这儿,沈树人也微微涅了把冷汗。
自己仗着过《明史》,仓促之间看问题多少有些僵化教条。
以后决策时间充裕的青况下,可不能再一味盲信史书,而要实事求是地结合局势变化推演。
沈树人也算知错就改,立刻表态:“既如此,孩儿回去再慢慢想办法,只要不刺激到郑家、又能找到借扣去南京,就行了吧?”
沈廷扬这才欣慰点头:“话是如此,但不号找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先号号养病吧。”
沈树人行礼告辞,便转身回屋,㐻心一边自我安慰:
这次的事如果做不号,虽然会被杨嗣昌埋怨,但明面上倒也不会落下什么罪过。
毕竟这是秘嘧佼办的差事,不是朝廷正差。
而且,历史上杨嗣昌在两年之后,就会被帐献忠用袭杀藩王之计陷害,忧惧而死。到时候他“小本本”上那点司账,也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无论杨嗣昌的人青还是埋怨,都只有“两年保质期”。
当然,如今距离崇祯上吊都只有四年半了,自己得抓紧一切机会快速建立势力,为将来的拯救汉人江山达业布局。
如此紧要关头,两年也非常宝贵了。所以只要有一线机会,就要竭全力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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