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学追问过,她只是简单说家里人求的,希望她高考成功。
大学的时候,被舍友提及过,她面不改色,笑笑,说别人送的,匆匆盖过。
工作的时候,被同事好奇过,她语气淡然,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没有,随口解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戴的了,一直戴着。一直戴习惯了,也没取下来过。
但她最解释不了的就是送这红绳的人是柏檀。
对上柏檀的视线,倪嘉怡有些狼狈地闪躲。
倪嘉怡挣脱开柏檀抓着她手腕的大掌,随后匆匆将衣袖扯下去,将手腕上的红绳挡住。
遮住了被暴露的红绳,掩盖它存在的痕迹。
二人对视,倪嘉怡胸口的起伏显示着她的情绪激动。
她的脸上带着薄红,唇也带着轻微的肿意。
“别动我。”
她低声警告。
“乖仔,你和你男朋友接吻的时候会想到我吗?”
倪嘉怡闻言脸白了几度,她神色复杂看向柏檀,柏檀却面上挂着一贯对人温和的笑,举着手做投降状,“我的错,我不说了。”
说着道歉,但话语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反正清清冷冷的语调,没多大的诚意。
“我和沈洲做什么是我们的事情,哥,你不要管太多了。”
倪嘉怡告诉自己要冷静,轻呼一口气,面上也笑起来。
“是我多嘴了。”
柏檀点头,煞有介事,想到什么,将自己的袖口撩开,露出手腕上的红绳。
红绳带着旧意,被别在男人手腕尺骨茎突下。
“其实我也带着的。”
他和倪嘉怡直勾勾对视,言外之意是,我们都是一样的。
倪嘉怡的目光落在红绳下的
——疤痕上。
她不自觉地吞咽,咽下一口唾沫,心里泛着隐隐的疼痛。
她别开眼,不再去看。
她转身要走,柏檀却出声提醒,“你给你男朋友买的拖鞋忘拿了。”
倪嘉怡身形僵住,想到塑料袋是怎么掉下去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人,没好气瞪了一眼柏檀才弯腰将掉落的塑料袋捡起来,提在手上步伐匆匆离开小暗室。
柏檀这次没有拦着她。
他跟在她的身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随意扯了一张纸巾,快速将下巴上的血痕擦拭干净。随后叫住倪嘉怡,让她也把自己嘴巴擦擦,在跟着倪嘉怡出暗室后,将沾有血迹的纸巾扔进在一旁的垃圾桶中。
倪嘉怡将纸巾攥在手里,也跟着扔了进去。
柏檀带着回味,指腹摩挲着受伤的位置。扯着嘴角轻轻嘶了一声。
他和倪嘉怡一起无声同行,倪嘉怡怕冷,将只用了一根手指提着,剩下的手指都藏在袖口里。
柏檀见状,大手一捞,将塑料袋接过。
倪嘉怡正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东西就到了柏檀那里,想要抢,柏檀却自然将塑料袋换了一个手,“我给你提着。”
“不要。”
倪嘉怡盯着柏檀,伸手,“还我。”
柏檀拍拍她的手心,感受到凉得出奇,比外面的雪还要冰沁人,在门口人脸识别后拉着倪嘉怡的手臂往八栋进去,揽着她,将执拗的倪嘉怡护在怀里,将她的手揣在兜里面,“手冷成这样我给你拿怎么了?”
倪嘉怡站在电梯门口,她挣脱想要离开柏檀柏檀的手,但还是没能挣开,她的手也慢慢暖起来。
柏檀目不斜视,淡定自若按了楼层,等着电梯下来。
电梯的光是暖光的黄色系,代表着业主回家的归属感。
柏檀揉揉她的脑袋,将刚才她凌乱的发丝整理好,恢复平静状态。
假装无事发生。
“放心,我不会扔掉的。”
“叮——”
电梯下来了,倪嘉怡和柏檀待在电梯,电梯刚要关门,外面传来急切的声音,“等一下!”
倪嘉怡按键,刚要关上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
是一个推着小吃车的女人,穿着黑色的棉服,袖口带着油渍。
她感激看向二人,“谢谢啊。”
“没事。”
倪嘉怡随口应了声,女人瞥见她和柏檀站在一起,“你们是新进来的夫妻吧?以前也没见过你们,我在二十一楼,你们以后要买煎饼果子可以找我,我就在外面出摊,给你们打折。”
倪嘉怡刚要解释自己和柏檀不是夫妻关系,但柏檀却很自然应了一声。
她还没得及反驳。
“叮——”
门开了,到了倪许所在的楼层。
柏檀带着倪嘉怡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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