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空气里的神经质越来越重,补给点私下加价贩卖基因稳定剂,脖颈挂在吊桥下晃了整整一夜。
废墟、黑巷、能源点、甚至连无人废墟区,都有死尸出现,死得不明不白。
人人都知道,影蝠出动了。
裴琮踩进鼠尾的巢穴,身上有油污和未干的血印,没有废话,坐下就丢了张密封的芯片。
鼠尾双手接住,眯着眼:
“……你上头也不怕玩火自焚?”
“守着你的情报,知道太多,”裴琮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会被我灭口。”
鼠尾身形猥琐,肩膀瘦窄,红棕色眼睛在夜里滴溜溜乱转,露出的耳廓尖长,薄得几乎能透光:
“要不是你,我上头也不敢动这事。”
“你上头怎么说?”裴琮懒懒抬眼。
鼠尾讪笑,嘴角抽搐,他一向小心谨慎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让这个危险的男人抓到了把柄。
“维兰德……维兰德大人知道了。”
裴琮抬手,鼠尾浑身一僵,背脊直起冷汗。
上一世裴琮也是进了主城区才和维兰德有了交集,对方地下基因走私圈里赫赫有名,两人联手到处祸害人,干了不少缺德事。
裴琮凭借上辈子摸出来关系网,抢在一切发生前,提前联系了维兰德。
他知道鼠尾是维兰德在污染区唯一的暗线,自然也就知道怎么搭上这条线。
“合作的规矩还在。”
“祸水往东边引,旧码头那边,替我喂点消息。”
鼠尾舔了舔嘴唇,“会信?”
“他们急疯了,怎么会不信。”
裴琮起身,“东西转两手,出两次货,造两条假线,让他们去死在废港,别死在机械师的地盘。”
鼠尾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
不知影蝠藏了什么人,特别嘱咐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能牵连机械师那边。
裴琮起身离开。
鼠尾低头,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影蝠先生,我会替您向维兰德大人转达您的诚意。”
裴琮脚步一顿,回头扫他,嘴角带着一点轻慢的笑。
“替我问问他,夜区的老仓库还开着吗?”
鼠尾一抖,没敢多言。
裴琮转身走入夜色,这局他放出的是废弃码头的假消息。
裴琮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的无主之地根本就没有进化剂的影子,真正的进化剂,应该才刚刚从联邦主城区出发。
裴琮不急,他等着这些疯子把对方咬得血肉模糊。
裴琮推开旅店门,冷风裹着灰尘,屋里灯光昏黄,视野里出现两道身影。
小孩半跪在西泽尔脚边,浑身蜷缩,嗓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却带着软烂的、脏兮兮的讨好。
“……你能……给我起个名字吗?”
黏糊糊地渗进耳朵。
西泽尔低着头,没回话。
裴琮站在门口,冷风穿堂而过,觉得自己当真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脑海里像有根锈钉,刺着他回到上一世,也是个脏兮兮的蛇崽,缩在他面前,用这副乖巧又求生的模样,
一口一口哄着他,黏着他,骗着他。
不争气的东西,这点诱惑都抵不住。
裴琮不知是骂西泽尔还是骂自己,冷着脸,一口气堆在嗓子里。
“……真会找死。”
他在心底咬牙,不吭声走过去,直接一把扯住西泽尔的后领,把人从那脏兮兮的“温情”里生生拽了出来。
“跟我走。”
语气淡得像沾了水的刀,透着寒气。
裴琮拖着西泽尔一路回到房间。
西泽尔安安静静盯着他,有点疑惑:
“……要吸血吗?”
裴琮气笑了,宁愿自己自损一万,也想让西泽尔疼一把。
“你求的。”
裴琮低头,毫不留情地一口咬进对方脖子,用力大到连骨头都发出闷响。
血苦得像咬进了铁锈水,又涩又燥,但他生生咽下去,没松口,故意折磨人,给西泽尔一场冷酷的警告。
西泽尔闷哼,脊背一僵,却没躲,脸色苍白,嘴角浮起一丝阴沉的笑。
“……疼。”
裴琮却慢条斯理地抬手,食指沾了那点滚烫的血,一点一点,缓慢抹在了西泽尔唇角。
“……别白疼,尝尝。”
裴琮指腹压着那唇瓣,带着股半施舍、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