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msp; 无论裴琮的回应是什么,他都不会放手,他会一步一步把他困住,用权力、用身份、用亲手建立的权势,将整个星际,都变成巨大的囚笼,让裴琮无路可退。

  但是,如果他并没有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也没关系。

  西泽尔被抑制装置固定,机械臂悬在他体侧,冷光扫过他的脊背。

  “你还带着定位器,对吧?”他忽然开口。

  裴琮卷起袖子,向他展示。

  西泽尔得到了答案,嘴角浮起一点满足的笑。

  两人对视了几秒。

  最后,裴琮伸手替他注射了麻醉剂。

  “你可以的,”裴琮说,“你不会死。”

  裴琮知道这一定会成功。

  融合和抽离,本质上并无区别。他上辈子没死,这辈子自然也不会有大事。他比维兰德还要了解自己的身体,知道自己血肉的极限在哪里。

  在他眼中,这场手术从来都不是赌博,而是结果已定的一步。

  但即便如此,重来一世,他还是在意西泽尔第一次躺上手术台时那一瞬间的迷茫。

  裴琮不想看轻西泽尔的痛苦。

  西泽尔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从某种压抑的绷紧中暂时脱力。他慢慢闭上眼,指尖还扣在裴琮手腕上,过了两秒,才陷入药物带来的无意识。

  维兰德站在监控室中,数据屏上不断闪动着西泽尔的基因波动图谱。

  见两人终于分开,裴琮一进来,维兰德就问问:“他害怕?”

  裴琮靠在椅背上,挑眉道:“他从来不害怕死。”

  那种只想变强、一路往上爬、不择手段也要活下来的狠劲,从他少年时期就早已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是阴狠和不择手段浇成的无畏。

  维兰德目光落在跳动的数据上,换了个话题:“他的第二基因觉醒得出乎意料,居然是狼类。”

  这不止出乎维兰德的预料,裴琮自己都没想到。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脱离掌控。

  维兰德语气暧昧不明:“你说,他是感受到了什么情绪觉醒的?”

  这句话落下,监控室短暂地沉寂了一会。

  不同的情绪会触发不同的基因,这是维兰德一直在做的研究。

  每一种基因的觉醒,都需要精确的刺激作为触发条件,比如只有恐惧和剧烈的求生欲才能催生蛇类基因。

  而裴琮上辈子之所以没觉醒过狼类基因,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产生过能催生它的情绪。

  不用维兰德多说,裴琮也能猜得出,狼类基因,需要什么样的情绪才能觉醒。

  忠诚、偏执、臣服、独占欲、极端排他性——这几乎和自己的性格完全背道而驰。

  裴琮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对世界没有任何幻想,对人性更没有信任可言,他的身体里装的是仇恨和生存欲。那时候的他,从未把信任给过任何人,更不可能,把那种几乎带着“臣服”意味的情绪,放在某个活人身上。

  可偏偏,西泽尔觉醒了,还是在自己靠近他之后。

  裴琮沉默地敛了眼,他心知肚明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不想细想。

  他几乎可以肯定,西泽尔那种独占的、扭曲的、深沉的执念情绪……

  是为他而生的。

  他这辈子的忠诚和信任,给了十年后的自己。

  这在维兰德看来,西泽尔就差没大声在裴琮耳边说“我爱你,我想上你”了。

  她的目光落到裴琮的手臂,道:“他手术失败了,你真打算和他一起死?”

  维兰德不是不识货的人,她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定位器藏着什么端倪。这种定位器,一旦主人的生命体征终止,另一端也会立刻被系统识别为“命令无效”,进入跟随死亡的倒计时。

  如果西泽尔真死在了手术台上,意味着裴琮立马就会去陪他,绝对无法单独活下来。

  维兰德不相信裴琮不知道。

  “我看不懂你,裴琮。”

  裴琮没回应,只是敲击控制台边缘,漫不经心对维兰德说:“别这么说,我很相信你的水平。”

  况且,就算真死了又怎么样?所有物跟着主人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辈子,很多事情出乎他的计划。比如西泽尔的狼类基因,再比如,西泽尔对他称得上炙热的感情。

  裴琮从来不是轻易动摇的人,可他面对西泽尔,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想法了。

  这是命运失误后的一次意外。他从不觉得人生有什么意义,在这偷来的一世里,裴琮看得最轻的,就是自己的命。

  维兰德笑起来,好奇道:“那么你死的时候,也会拉上西泽尔吗?”

  裴琮没有正面回应,反而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

  手术台上,西泽尔的一段污染基因被抽离,排异指数飙升。淡蓝色的液体随即注入,那些躁动的基因链逐一安静下来。

  屏幕上的波动线趋于平稳。

  那是裴琮提前让维兰德从他体内抽出的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