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探查事情的真相了。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等待,等待掌印者主动开口。
想到这里,阿尔法瑞斯的视线稍微向更下方移动,从马卡多沉默的面孔看向了他枯槁的手腕。
在那里,那条栩栩如生的银色小蛇紧紧缠绕在松弛的皮肤上,闪烁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色调。
从始至终,当掌印者在这遥远的地方目睹着复仇之魂的毁灭时,他的另一只手都死死的扣住了这个手环。
而在马卡多的瞳孔里面。
阿尔法瑞斯再看到的,既不是犯下大错后的恐惧,也不是对于牧狼神的仇恨。
而是一种奇怪的:喜悦。
他知道:那是胜利的喜悦。
“……”
怎么回事?
九头蛇感到了困惑。
难道掌印者认为他赢了吗?
还是说:他居然会觉得这是胜利?
——————
当然。
他当然赢了。
这也当然是胜利。
他获得了一场胜利:一场值得用任何代价来换取的胜利。
感受到手腕上的银色小蛇,正用震动与发烫来提醒他,马卡多在心中微笑,安抚着自己现在最可靠的武器。
他抬起头来,看向复仇之魂号。
在这个糟糕的日子里,他已经观察这艘糟糕的舰船太多次了。
每一次都令人触目惊心。
只有在摩根所支撑的,任何人都无法看到的另一个视角里,掌印者能够清楚的看到复仇之魂号上的那些东西。
那些黑暗,或者说:寄生虫。
它们到处都是。
那些雕像、柱廊,壮丽雄伟的壁画与纪念往昔英雄的祭坛,藏污纳垢的底层甲板和心思阴狠私阴的船员,还有被夹在昏暗的宴厅与金属的拱顶之间,成千上万地让人琢磨不透的奇怪文字。
它们无一不是来自于影月苍狼在大远征中所收复的那些野蛮落后的原始世界,荷鲁斯的子嗣们会从那些野蛮人的文化里,汲取出他们认为值得学习的力量,补充到自己的军团中,以作为传承:难以想象是哪个蠢货最早提出了这个建议。
曾经的战士结社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当后者被取缔时,这些古怪且扭曲的文字,却作为影月苍狼军团过往文化的一部分而以得保留下来,尽管这些阴影中的存在会被大部分忽略掉,但在它们身上。掌印者却看到了令他紧张的一切。
也许在外界看来,这些只是文字,虽说就会让人觉得有些古怪,但是在马卡多所掌握的另一个微弱的视野中,他看到了这些莽荒血迹下的黑暗本质。
也许在表面上看来,这些蛮荒世界的文字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但掌印者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来自不同的世界,时间上横跨了几代人,规格和样式上各不相同的可疑文字,却在冥冥之中与彼此有所联系。
在亚空间的视角里,所有的原始文字都共享着同一种呼吸。
这些文字看似被限制在了不同的墙壁和大厅中,但实际上,当亚空间能够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又何尝不是将整艘复仇之魂号包裹其中?宛如肮脏的血管在搬运腐烂的流质: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腐蚀着帝国最荣耀的战舰。
天知道它们已经这样做多长时间了。
而且,也不仅仅是它们。
那些看似摆放考究的纪念碑、雕像和英雄祭坛,实际上却是遵循着另一种来自亚空间的款式:当整个复仇之魂号成为一座恢宏的混沌礼拜所的时候,每一座雕像都拥有着它的意义所在,都是整场献祭仪式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掌印者并不清楚,这场献祭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知道,时间肯定已经足够久了,因为不仅仅是那些文字,也不仅仅是那些碑文和雕像:这艘舰船上的一切都浸透着一股亚空间中难以言明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掌印者想起了尼凯亚,想起了马格努斯和第五神。
死去的回忆在疯狂攻击他。
他们早该想到的。
如果那尚未出世的帝皇大敌现在决定在荷鲁斯的身上做些文章,那么难道还有比复仇之魂更好的选择吗:所谓人马座与金戒指只是荷鲁斯自己的看法,而战帅头衔与影月苍狼军团则未免太容易暴露,很有可能被提前觉察出异样。
唯有复仇之魂号,在世人眼中它就是牧狼神的象征,却又有极高的可操控性:没人会随便进入复仇之魂的底层甲板,而且也没几个人会在意影月苍狼又从哪个蛮荒世界上搞来一些文字作为装饰,更没人会对友军部队纪念烈士的地方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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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帝皇曾经亲临这艘战舰,他也没能成功看破第五神在暗中的手段:倘若是其他四位亚空间大能的话,人类之主无论如何都会有所察觉的。
但第五神,它太特殊。
以至于现在,已经太晚了。
掌印者的瞳孔中闪过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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