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大唐皇都。
坊市深处,一座府邸外表朴素,内里禁制森严。
这地方,正是李氏一处隐秘据点,李霸刀与李霸剑以前跟李君亦提过,当时赵钱孙等人准备造反的时候,这里的人本来都准备出手了,结果突然察觉到了李儒等人的气息,就没有轻举妄动......
后院演武场,几道身影落下,悄无声息。
李福走在最前。
他身后,是一群形销骨立的囚徒,身上松垮的衣袍几乎挂不住,气息衰败得快要断绝。
正是昔日太虚宫的太虚道人还有那一帮高层。
“噬魂血咒”已经深深种在他们魂魄里。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强者,此刻一个个垂头丧气,哪还有半分傲骨。
那种从灵魂深处钻出来的刺痛和绝对的臣服感,时时刻刻提醒他们,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太虚道人。”
李福冷冷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太虚道人整个身子猛地一哆嗦,那腰弯得,比见到自家老祖宗的时候还要低,额头差不多要贴到地上了。
“小……小人在!”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身后,那些曾经的太上长老、大帝境强者,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福点了下头,目光从这些阶下囚身上一个个扫过。
“此地,大唐长安。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家小少主的奴仆。”
“我家小少主向来仁善。”李福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但,你们要是敢动半点歪心思,老祖亲手种下的血咒是什么滋味,自己掂量掂量,用不着我多废话!”
太虚道人他们一听这话,身子又是一阵筛糠,脸上最后那点血色也褪得一干二净。
那种深入骨髓、撕裂神魂的痛苦,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回。
“福伯,这些人,就是父亲送来的‘帮手’?”
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众人立马循声望去。
一个锦衣少年,在一众护卫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正是李君亦。
他打量着眼前这群修士,不久前还一个个威风八面,现在却一个比一个狼狈。
对于自家老祖和爹娘这雷霆手段,他又有了新的体会,自从李霸刀等人来了之后,就给李君亦说了无数次李氏一族的强大,所以李君亦现在也不是什么吴下阿蒙了......
“参见小少主!”
李福率先躬身行礼。
太虚道人他们哪敢有半点磨蹭,立刻齐刷刷跪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凉的青石板。
“吾等……参见小少主!愿为少主效死,万死不辞!”
效忠的声音在演武场上飘荡,里面全是压不住的恐惧。
李君亦看着眼前这些修为最低也是准帝,里面还有不少大帝甚至圣帝境的“奴仆”,心头也是有些激动。
父亲,母亲,还有那位素未谋面的苍澜老祖……这手笔,玩得是真大啊。
他面上依旧没什么波澜,轻轻抬了抬手。
“都起来吧。”
“既然已经入了我李氏门下,以前那些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
“往后,你们只需要尽忠职守,护我周全就行。要是真能老老实实干活,以后未必不能重获自由,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机缘。”
这话钻进太虚道人等人耳朵里,他们死寂的心,竟是微微动了一下。
特别是那句“更进一步的可能”,让他们脑子里立刻蹦出那位苍澜老祖提过的“成仙之机”。
众人原本死灰一片的表情下,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李君亦将众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他们那一瞬间变化的细微表情。
他看明白了。
这些人,骨头已经被敲碎了,但也得给点甜头吊着,才能老老实实听话办事。
“福伯,后续的安置,就麻烦您了。”李君亦对李福说。
“少主放心。”李福恭敬应下。
李君亦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这份突如其来的“大礼包”,以及李氏那深不可测的底蕴,他确实需要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
同一时间,遥远的西州大地,上古帝陵的最深处。
霍去病已经穿过了功法阁,将那卷《战神诀》小心收好。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感,牵引着他往帝陵更深处走去。
前方的通道渐渐开阔,空气里那股古老苍茫的韵味,也变得更加浓重。
也不晓得究竟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巨型宫殿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