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洒在四合院青砖灰瓦上,八仙桌的瓷碗闪着微光。
院里飘出谈笑声与碗筷轻响,红烧鱼、香菇鸡的香气裹着热气散开,馋得院里的小孩直咽口水。
而贾张氏此刻正蹲在自家门槛上,手里攥着干硬的窝头,眼巴巴地望着何家院腾起的袅袅炊烟,喉间不住地咽着口水。
棒梗馋得直拍桌子,小脸涨得通红:“奶奶,我也要吃肉!何雨柱家的羊肉香得我肚子咕咕叫!我刚吃了两个窝头,这会又饿得慌了!”
贾张氏狠狠剜了眼何家灯火通明的堂屋,把窝头往桌上一摔:“走!咱们找一大爷评理去!”
两人气冲冲推开易中海家的门,八仙桌上摆着一笸箩堆成小山似的白面馒头,一碗颤巍巍的炖蛋泛着油光,旁边两盘素菜格外清爽——
一碟拍碎的凉拌黄瓜撒着白芝麻,另一盘蒜蓉苋菜红翠相间,鲜嫩的菜叶浸在透亮的汤汁里,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
桌边放着个喝了大半的二锅头酒瓶,易中海一手端着小酒盅,一手捏着馒头就着炖蛋吃得不亦乐乎。
他时不时仰头灌一口酒,喉结上下滚动间,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
蒸腾的蛋香热气混着醇厚酒香在屋内弥漫,呛得人鼻尖发痒,却又忍不住多吸两口这暖烘烘的烟火气。
贾张氏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枯瘦的手掌用力拍着大腿,扯开嗓子嚎起来:“老易啊!你可得给评评理!
何家这像话吗?三天两头大鱼大肉地显摆,眼里哪有咱们这些穷邻居?”
她喘了口气,越发激动地叫嚷道:“平日里不帮衬也就算了,今儿还请外人来家里摆阔气,这不是存心馋死我们这些吃不上饭的嘛!”
她探出脖子,朝着何家院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尖着嗓子叫嚷:“他们一顿造那么多肉和酒,糟蹋了多可惜!
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连口肉汤都喝不上,以后可怎么长个儿?”
棒梗跟着在旁抹眼泪:“一大爷,我都好久没闻见肉味了……”
易中海放下手里的馒头,眉头皱成个“川”字。
他端起酒杯,浅抿一口酒,喉结微微滚动,而后缓缓开口:“可不是嘛,做人不能太自私。”
话落,他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眼神透着几分严厉:“等何大清回保城,我就召开全院大会,好好跟柱子说道说道,都是一个院里住着,哪能光顾着自己享福?”
正说着,棒梗盯着桌上的白面馒头和油亮炖蛋,不断咽着口水,突然扯着嗓子嚷起来:“奶奶!我刚才就吃了两个窝头没吃饱!”
一大妈闻言皱起眉头,眼底满是无奈,却还是掰下一个馒头塞进他手里,又用小碗舀了些炖蛋。
棒梗一把抓过馒头,就着炖蛋狼吞虎咽,腮帮子鼓得老高,吃得汁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淌。
贾张氏瞧着棒梗狼吞虎咽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也毫不客气,骨节突出的手直接从笸箩里抓过两个白面馒头,又一把将鸡蛋羹拉到自己面前,抄起勺子就往嘴里扒拉,吃得吧唧作响。
蛋液顺着她嘴角的皱纹往下淌,沾湿了前襟也浑然不觉。
易中海原本还想就着酒再吃两口馒头,此刻却彻底没了胃口。
他狠狠灌了一大口二锅头,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发疼,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看着贾家祖孙俩风卷残云的吃相,他心里直犯嘀咕——
自从傻柱断了接济,这两人三天两头上门打秋风,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瓷碗重重磕在八仙桌上,溅起几滴酒液。
易中海摩挲着小酒盅,目光落在院外何家依旧亮堂的窗户上,暗自盘算:等何大清回保城,说什么也得赶紧召开全院大会!
凭什么自家的口粮要填贾家这个无底洞?要接济,也该是傻柱那小子担着这份责任!
前院,阎家屋内,白炽灯泛着灰白的光晕,昏沉沉地洒在桌上摆着的窝头咸菜上。
阎埠贵戴着老花镜,眯缝着眼睛,用缺了口的搪瓷盘仔细地给大家分好窝头和咸菜。
大人每人两个窝头两根咸菜,年纪较小的阎解旷和阎解娣每人只有一个窝头一根咸菜。
今天阎解放例外只有一个窝头,谁让他早上多吃了一个……
往常恪守“食不言寝不语”家规的阎家,今晚饭桌前却炸开了锅。
阎埠贵筷子重重敲在碗沿,腌咸菜的汁水溅在儿子衣襟上,忍不住埋怨道:“解成你没事惹傻柱干嘛?”
阎解成把啃得坑坑洼洼的窝头往桌上一扔,粗布褂子蹭得桌面沙沙响:“我今儿气不顺!倒座房本该是咱家的,偏让姓庄那小子捡了便宜!一时上头就……”
三大妈用袖口擦了擦汗,竹编蒲扇摇得飞快:“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和你爹早合计好了,等何大清回保城,就去求傻柱租他家后院空房。”
她瞥了眼满脸懊恼的阎解成,扇子顿了顿,接着道:“凭你爹在院里三大爷的身份,再加上这次用鱼换棒子面的事他心里有愧,没准就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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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三大妈凑近了些,语气带了几分盘算:“到时候有了新房子,给你说个对象不就更有底气了?”
阎解成的脸涨得比咸菜疙瘩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