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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分,所以都不能带标点符号。

  因此能写什么呢?

  父丧速归。

  落款就一个字:弟!

  满子从身上掏钱,走的匆忙,一毛都没带。四爷身上也没钱呀,但有一支钢笔。他只能把钢笔推过去,“大叔,您先垫上,我明儿给您送来。”

  都是一个公社的人,看着面熟,就这样吧。

  老师傅从身上掏了钱,盖了戳就摆手:“行了!你们别管了。”

  江满不知道这算是算是完了,只看四爷。

  四爷叫他先走,“你先回去看丧事怎么办,我守着。”

  嗳!江满应着,转身又跑了。

  老师傅朝里喊:“小张,电报。”

  里面有人应答:“等一下,小张上厕所去了。”

  邮电所很小,应该是只有一个发报机,也只有一个发报员吧。丧事这种事,再着急也不在于那上厕所的时间。

  四爷也没催,答应人家的事了,他就等着便是了。

  桐桐过来寄信,结果正好看见四爷在。

  两人一对视,一个在问:你干嘛?

  另一个也在问:你干嘛?

  桐桐先跟柜台里的邱叔打招呼,“幸好您没下班。”

  邱恒山就笑:“你妈又给省城写信了?”

  “是啊!”不死心,非得写信再问问。她掏钱给了邮票钱,就不管了。回头问四爷:“你寄什么?”

  邱恒山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认识?”

  “同学。”

  哦哦哦!

  四爷点了点柜台上的电报:“生产队里出丧事了,拍个电报。”

  话音才落下,就见一个姑娘就柜台里面的门里出来了,手还是湿的,抬手拿了电报,转身进去了。

  桐桐才要跟四爷说话,结果就听到滴滴滴答的声音。

  她皱眉,这手法真糙!这是学废了的吧!手法坏了。就那几个字,给打的零零散散的。

  等里面的声音停了,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说:“好了,可以走了。”

  桐桐皱眉,嘴角动了几下还是没言语。

  四爷看她:怎么了?

  桐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确定的事不能在这里说的。总觉得那个声音熟悉的很,但是不能平白说这个话的。没培训过怎么可能熟悉?莫名其妙的熟悉,叫人知道了,还不得以为自己是敌特呀。

  既然没事,四爷就给她使眼色:你先走!

  一起进进出出的,不合适。

  于是,桐桐跟邱恒山打了招呼就走人了。

  四爷将自己的名字落在纸上,推过去,“大叔,我明儿给你送钱来。”

  嗳!不着急。

  出去的时候桐桐在前面走着,转进巷子回头看他。

  他跟着过去,那边知青院有男有女,小青年都爱去那里玩。他直接跟进了里面,没到收工的时间,院子里也没人。两人就在门口站着,低声说话。

  四爷问的是:“刚才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能听懂那个滴滴答答的声音。”

  听懂摩尔斯电码?

  “也许是错觉。”说不好,“但我觉得那个发报员的手法有问题。她不是背不过码,也不是打错了码,她的手法会失误……有些错误她未必发现的了。”

  四爷心说,那咱俩丢失的绝对不是一段记忆。这东西你熟悉,就证明它对你特别重要,而咱们一定还有特别的经历。

  他心里有数了,低声道:“别露出去,不着急。”也许之前咱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这不是好似找回来一点了吗?“按照本心做事,该找回来的必能回来。”

  我知道!我不纠结这个。

  “那你呆着,明儿或是后儿,一起去省城。”

  好!

  桐桐应着,才要说话,就听到后面医疗站传来云朵的哭声,紧跟着是一个姑娘的声音,“还说没有?没有什么?这水杯上还沾着蛋黄呢,还敢说没偷吃?”

  早起喂云朵喝水,她嘴里的蛋黄沾在杯子上了,谁也没刻意注意。被逮住了!

  四爷朝那边看了一眼,问桐桐:“家里?”

  嗯!

  “明儿!明儿去省城。”四爷说着,转身走了。

  桐桐站了一会子,听见云朵的哭声一点也没停歇,才赶紧往医疗站跑,一进去就看见云朵被古柳拉着,叫站在面对墙壁边思过。

  一见自己来了,云朵的哭声更响了。

  古柳手叉腰,冷哼一声,“才多大年纪,就学会偷吃了。”

  “没偷吃,是我给的。”桐桐过去看云朵,“别哭了,你姐怕你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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