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0-1560

这是谁也不知道的。毕竟一个不唯成分论,到现在还在知青之中吵的不可开交呢。知青里也有成分不太好,他们之间就为这个吵的不行。

  其实,桐桐知道,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戏。

  一则,根底本来就差;二是,说了给

  档案记了一笔,就真的记了一笔。

  录取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种档案直接就会被剔出去的。

  四爷出来,骑在自行车上,叫桐桐往后座上坐。出大门的时候跟陈安和史丽娜走了个面对面,陈安尴尬的笑了笑,史丽娜还热情的问说,“办事来了?”

  桐桐也点头回应,“是啊!办事了。”那些不愉快就像是没发生过,她一样见了陈家人笑的很和善,进进出出的也一样问候。陈家人去打水,家里人的态度跟之前并无不同。

  但是,他陈德朝不管怎么折腾,陈安都没有能进公社,县里没有任何一个单位肯用他,原因呢?

  农校毕业,现在这猛的一松口子,陈德朝四处找关系,想把儿子送去吃商品粮。招工的各项条件都够,但就是百般本事耍下来,什么事都没成。

  至于高考,没戏!陈安的档案也一样被记过了。这辈子,他就安安生生的做他的农民吧,连村里的民办老师他都做不成。

  但这些需要叫你知道吗?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永远不可能找到证据。等事过境迁了,许是五年后,许是十年后,你越琢磨越不对的时候…那又能怎么样呢?

  阳历的十二月,正是阴历的十一月,天冷的很,风刮的邪乎。

  两人得提前一天去,住在县城的小招里。考试又是两天,所以,这中间有两个晚上是不在家的。家里只有韩翠娥和孩子,桐桐还不放心,“要不,一起去县城。”

  大冷天的,带着孩子瞎跑什么?韩翠娥说着就道,“我都跟你们江婶子说好了,她一会子就来,跟我住两天。能有什么事呀?”

  桐桐拍了拍孩子,“那你跟奶奶在家,爸爸妈妈出门,回来就给你吃糖糕,好不好?”

  “要炸糖糕。”金镞坐在炕上,手里拿着木头小马,边上的小碗里还有吃了一半的面包。这玩意是专门从省城买回来的,他好像还不怎么赏脸。

  行!就吃炸糖糕,“那你不许哭闹,要听奶奶的话。”

  不哭!

  “那跟爸爸妈妈再见。”

  孩子小手摆动着,两人这才出去了。一出去孩子就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看着爸爸推车子,妈妈往身上背布包。

  韩翠娥将孩子拽过来,“给你买糕糕去了,听话。”

  两人出了门,心说问一下魏红霞。提前走,到了小招也能帮着安排吃住的问题。结果才知道,魏红霞没拿到准考证。她被人举报了,她的成分在她还没有进考场的情况下,就被搁置了。人家也不说不给,但到现在都没拿到准考证,这试肯定就考不成了。

  魏红霞手里还拿着高中的课本呢,“明年七月还有一次,我再试试。”

  那还说什么呢?现在就这情况。

  桐桐就说,“等机会吧,别急。”

  “不急!”嘴上说着,可心里的滋味只自己懂。她就说,“妈和孩子那边不要紧,我今晚住过去,跟妈住。你们放心走吧,家里别操心。”

  本来不知道这俩要考试的,但见那包里鼓鼓囊囊的,也就猜出来了。可能是有单位的人考虑的多,怕考不上叫同事笑话吧。

  魏红霞就催,“今儿风大,路上快不了,你们赶紧走吧。”

  他们俩是能提前去县城的,有地方住,有地方可吃饭。但大部分是没这个条件的,要是在县城找不到亲戚家借住,那就只能天不亮往县城赶了。

  风确实大,顶着风骑车,桐桐都坐不住了,“咱俩换着骑吧。”

  这才哪到哪呀?珍惜这种体验吧。日子朝前走,等老来总得有点谈资的。

  到了县城,安顿好了,这里的住宿条件好,两人还洗了个热水澡。还要复习吗?不用了!没有考试大纲,从公布要考试,到真的考试,中间就两月。你就是要复习,你也抓不住重点。反正就考呗!

  早早睡觉,早早起床。

  考点在县中学,两人还不在一个考场。同一个公社来的,不能在一个考场吧。教室那么大,却只放十八张桌子,每个考生的距离都相当远。

  第一门就考政治,对于每天读报的人来说,这个科目不难。只要拿报纸上的话去答,绝对不会出错。

  第二门考语文,语文前面确实是不难,很基础。拼音、字词、修改病句,包括古文的翻译之类的,都不是难点,真正的难点是作文。卷面上没有标注哪道题多少分,但桐桐一看题量就估摸了,这作文不会低于六十分。一百分的总分呀,作文至少占比六十分。这玩意敢出问题吗?

  这次的题目就一个字——《路》。

  这玩意可深可浅,往深的挖掘的话,可以映射这大变革之后,我们应该走的道路。往浅的写的话,也可以是人生的路,甚至于就是写真实的路。

  怎么下笔呢?

  往深的写风险太大,说不到阅卷老师的心里,真能给你零分。往浅了写,估计也不合阅卷老师的胃口,觉得你这个人没有思想。

  所以呢,很难下笔的。

  最后怎么办呢?她想了想,还是写她走了千百次的那条通往气象哨的路。没有说那条路有多难,也没有写走那条路有多么的辛苦。就写了四季沿路的风景,就写风里雨里,那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