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0-1690

?“一个孤儿,是能翻天呀,还是能入地?”

  全有一个劲的磕头,话说的这么明白,这是真不怕死呀!想想也对,她是真可以不用死的。她说什么都行,她有护身符的。

  桐桐就道,“全公公,您虽被启用了,但你想不起去禀报,也无人主动问你话吧。”

  全有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敢言语。

  “皇城司盯着的事情多了!太后垂帘听证,官家年岁日长,权臣擅权不放……哪件事不比盯着两个孤儿重要?”桐桐说着就用手里的柏树籽扔了他一下,“而你呢,终归是要活着的,最好能颐养天年。在皇城司现在的差事不得重视,回来还得战战兢兢,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又何必呢?说到底,咱们不过是同病相怜的人罢了。我们无依,你无靠。咱们依靠在一起才好过日子。”

  说着,就又一叹,“就假使我们真就是脑后长反骨的,可我们现在这个年岁,能干什么吗?什么也干不了。等到十年后,二十年后……十年、二十年之后,你能活到那时候吗?对于你而言,最先顾着的不是眼前吗?活着,颐养天年,然后寿终正寝。其他的,与你何干?”

  话说的透透的,连一丝避讳的地方都没有。

  四爷这才道:“这里,只三人而已。你便是将今日之言禀报上去……又能如何呢?在太后、官家、权臣相争的时候,是要把当年的事拿出来重提立储之事吗?”

  全有的汗把衣裳都打湿完了,当年的事绝对不能提。

  “还是啊!留着你是一步闲棋!”四爷就道,“防的是万一!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对你而言却事关剩下的日子怎么过。若是你一直藏的好,你随意。可你一露面就露馅了,无用之用,人家留你何用呀?”

  全有闭上眼睛,这每一句的利害关系他都懂了,他也知道,这俩人说的是对的。

  可这才叫他更害怕,这俩年纪不大的人,就像是吃人的狼!宫里的那位帝王反倒像是一只温顺的羊。

  他轻叹一声,“郡主,县公,老奴……听命。”等小狼崽子长大了,自己也就老死了。死都死了,还管他洪水滔天么?

  桐桐这才笑了,过去将人扶起来,“别怕!我们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好好的,咱们互为依靠的,把日子过好,活的像个人罢了。”

  全有朝边上看了一眼,“那老奴去院外守着?”

  去吧。

  可算是把人给打发了。

  桐桐立马伸手拉了四爷的胳膊号脉,然后皱眉,“病的这么重?”

  四爷轻笑了一声,“这还是我调整过的方子。”

  桐桐重新给开了方子,“吃七日,养半年。”

  四爷收了手,问桐桐这些日子的具体情况。桐桐把醒来之后的事都给说了,事无巨细,“……宫里,刘娥和赵祯母子似有嫌隙。赵祯性子不强,这要换一个稍微性情硬一些的人,朝廷不能这么安静。”

  可正是这么一个性子的帝王,才叫大宋的士大夫长出了为天下的责任心。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没有这样一个帝王,臣子是难有这样的情怀的。

  所以,帝王性情……不好说!有时候皇帝跟大臣,就跟两口子似得。匹配了就是好的!

  现在想那个都是多余,现在只想着,咱怎么能过好。

  正说着呢,就听到院外好似有声响,紧跟着全有急匆匆的进来了,“郡主、县公,有位晏大人家的下仆来问,说他们家的大人每月这一日都回来这里转转,在此处下棋会友……”

  四爷和桐桐就起身,“既然人家要用,就请吧,咱们换一处地方说话。”

  两人往外走呢,桐桐还可惜那没摘的柏树籽,结果迎面碰上一中年人,其貌不扬的样子,微微皱着眉头进来了。

  四爷和桐桐不可能认得人家,对方也不可能认识自家。因此,两人对着长者一礼,就打算绕道而出了。

  这人却愣了一下,看了全有一眼,问说,“敢问是哪家王府的贵人?”

  带着太监出门,必是皇家之人。

  桐桐不得不站住脚,“我姓柴,出来转转,大人随意。”

  姓柴?带着宫里的太监?男装女声?

  “郡主?”这人拱手,“臣晏殊冒昧,饶了郡主雅兴。”

  谁?桐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扭脸看四爷:他刚才说他是谁?

  四爷无声的回她:晏殊。

  是那个‘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晏殊?

  四爷点头。

  是那个‘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晏殊?

  四爷又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晏殊。

  桐桐睁大了眼睛看人家,这么美的词,她的想象中,这人该长着一副怎么样的容貌才配得上这样的辞藻呢?可现实是,晏殊长的很……很不一样。

  跟想象中相差太大了。没有儒雅的美大叔,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的中年男人。

  四爷将脸撇向一边,忍不住想笑。桐桐那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晏殊正上上下下的自我检查:“臣哪里有碍观瞻?”

  桐桐连连摆手,“不!大人仪表非凡。只是太过于惊讶!在宫中听闻大人大人才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晏殊打量了这位郡主,“郡主听何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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