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0-1740

/>
  此时,兴州城已然可见了。李德明将都城从西平府迁移到了兴州。据说是早差不是十年前,兴州附近的怀远镇出温泉了,而在温泉附近有人看到了龙的踪迹。于是,上上下下的都奏请李德明迁都。

  正好呢,李德明觉得以前的西平府为四塞之地,不利于防守。而这怀远呢,西北有贺兰之固,黄河从它的东南绕行而过,西平正好作为障蔽,形势利便,于是,就同意了迁都。

  不仅迁移过来了,还有宫室正在营建。迄今为止,怕是都修了七八年了吧。

  桐桐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的峰峦,再看看不远处的湖泊,虽是塞外,但也是水系发达,植被丰茂。

  她问四爷说:“湖里肯定有鱼吧?”

  有!肯定有。四爷指着不远处的沟渠,“看见了吗?这是灌溉的水利。”

  相对来说,农业基础还不错。

  “嗯!也能种两季庄稼。”桐桐看着不远处的田地,驱马往过走,靠近了,一看这情况,她扭脸喊四爷:“这是水稻茬。”

  知道!“唐诗上说,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四爷到跟前看了看,“百渠流润,愣是把这里变成了鱼米之乡。”

  桐桐就笑,“好地方啊!”

  是啊!好地方!山好,水好,出产好。

  因着一路看这些,这就耽搁了半日。

  眼看到了城门口了,有俩官员迎了过来。

  这两人一个自称叫张元,一个自称叫吴昊,都是汉臣。

  桐桐打量了这两人一眼,这两人很特别,用汉人的说法,就是他们的名字犯了忌讳了。李元昊的名字里带元又带昊,他们偏偏一个叫张元,一个叫吴昊。

  四爷低声解释,“这两人是大宋的落榜举子,到了这边来,故意将名字改成了现在的名字,在酒楼题诗引起李元昊的主意。李元昊未曾怪罪,重用了他们。此二人亦是李元昊的谋臣。”

  桐桐皱眉,这种现象是好还是坏呢?好的现象是,而今的百姓好像没有太大的民族壁垒,汉人又如何,去别国一样为官;而坏处是,好似国家的归属感也不强。

  可要是去细想,这不就是一个融合的过程吗?就像是七国争霸一样,这个国家的人去那个国家做丞相,一样的辅佐王图霸业。

  若是这么去想,她再看着两人,瞧着好像也不那么碍眼了。

  自家一行被带到了都亭驿。看着上面硕大的招牌,桐桐嘴角勾了勾,挺有意思的。

  都亭驿是大宋都城设置的使馆,专门接待别国使臣的。结果这里也有都亭驿,还把自家一行安排在了都亭驿。

  态度摆的很明白,这里是夏国,你们是大宋来的客人。

  张元站在门口,矜持的朝四爷笑,“王爷,您请入内。若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四爷没言语,只回身牵了桐桐的手,一起迈进了大门。

  这里并没有安置辽国的使臣,据说辽国的时辰被安排进了夏王的温泉别院里。其他的桐桐也没兴趣知道,只是觉得这李元昊做事还真有点放不下架子。既然选择了结义为兄弟,到了你的地盘上了,你这般对待,可妥当呀?

  李元昊不是不想做一场戏,而是伤情又复发了。

  没有谁愿意弑父!计划早有,但他一直想着,万一这半年情况好转了呢!只要伤好了,一切如旧,这些计划就只当从来没有过。

  可这立秋了,该秋猎了。猎场上野利部的年轻人吆喝着,“世子开猎!世子开猎。”

  这第一箭得由世子来射。

  多少人看着,多少人盯着呢,这一箭他是非射不可的。父王当时解围说,“为父来!你再养养。”

  可这一箭不射,总也有人来试探的,想看看自己这伤怎么样了。

  于是,他在猎场上弯弓搭箭,本来不那么疼了,只是不太灵便而已,小心些不容易露馅。可弯弓射箭单手不行,这是一个靠力气也考验精准度的动作。

  前面是飞奔的青羊,他咬牙忍着,一箭射出去,精准的正中脖颈。青羊挣扎了几下,倒了下去。

  彼时,猎场上满是欢呼之声。

  他将手藏在袖子里,不动声色。猎场上将士们吆喝着,喊着他一起去狩猎。他只喊道:“等贵客到了,本世子得邀请他们一起涉猎。咱自家人,就别客套了。容我养精蓄锐,与他们猎场一较高下。”

  于是,人人都道自己伤好了。

  在酒宴上,他也是谈笑风生,一点也没露出端倪。可一回府,再看左手,已经颤抖的止不住了。这种情况怎好去见客人!

  辽国的使臣他没见,大宋的雍王其实说什么都该去见的,更应该迎到城门外,做戏也得做全套呀!可伤成这样,见了争如不见。

  杨守素看着那左臂,“也不见肿,这该如何?”

  李元昊低声道:“你替我去一趟都亭驿,见见雍王。带重礼,就说未见辽国使臣,单独见义弟不好。晚上吧,晚上我亲自过去,与义弟把酒言欢。”

  是!

  杨守素走了,李元昊召见了府里的巫医:“止疼,必须得止疼。”若是不能止疼,自己这几日一出现在人前,必然露馅。

  巫医看着世子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止疼,唯有火麻。”

  李元昊看着左臂,“那就用火麻。”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