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0-1780

  晏殊苦笑,“郡主何等聪慧,能给我机会说出口么?”

  夏竦跺脚,“在下也一样,雍王压根就没给下官说话的机会。”

  不仅在府里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便是前往辽国的一路上,四爷也丝毫没有给他们再说话的机会。

  他们此来,必然是想着跟辽国之间不管达成什么默契,都能以朝廷的名义。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也真的是异想天开了。

  他们要是说出口,四爷不答应,这就相当于不认同雍郡属于朝廷,不也等同于割疆裂土么?他们就是认定了这一点,知道四爷不能张口反对,所以就想主动先提这个事。

  那能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吗?

  一路上以各种名义拒绝跟他们单独见面,不是说在召见当地的父母官,就是跟驻守的将士饮宴。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借口了,四爷就说,“本王与王妃成亲两载,尚无子嗣。晚上留给我们夫妻,什么事能比子嗣传承更大?”

  桐桐抬手就拿枕头摔他:有谱没谱,张嘴就胡说八道。

  然后把两人给羞走了。

  白天一般都是四爷和桐桐骑马,他们坐马车要慢一些。总有那么几里路的差距,因此,什么话也没说成。

  一行数日,出边关,一脚踏进了辽国的地界。

  西边接壤处尽皆草原,秋草泛黄,牛羊成片游走于草原之上。

  桐桐一拍坐下的马,疾驰而去。远远的看见一红衣白马的女子,听见她亢奋的打呼哨的声音,好似一到这草原上,就把所有的野性给释放出来了。

  四爷也不追,只骑在马上含笑看着。

  晚上停在小河边,搭起了帐篷。四爷站在帐篷里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桐桐不住的笑,把桐桐都给看毛了。回头一看,她瞬间就懂了。转身跑回去,凑过去亲在他的嘴角:是这个意思不?

  四爷掐住她的腰,抱着摇了摇。才要说点话呢,晏殊和夏竦又来了。

  正在安营扎寨的时候,都乱着呢。然后走到了主帐篷前,看到了……不该看见的。

  两人赶紧以袖子遮面,背过身去,然后外面响起了极大的哄笑声。

  桐桐这才转身看过去,然后:“……”她喊青娘和白娘,“放下帐子。”

  外面更大声的笑了,晏殊拉着拉夏竦:赶紧走吧!再留下去就真不怎么像话了。

  夜里了,有飞鹰扑腾着翅膀落了下来。

  白娘将竹筒取下来,才要回去禀报,一转身见王妃已经披着衣服出来了。她赶紧递过去,“才传来的。”

  桐桐伸手接了小竹筒,将里面的纸条抽出来展开,然后顺势扔在火堆里,“早点歇着吧,无碍。”

  是!

  直到白娘走了,种世衡带着人巡视营地才过来,“王妃?”

  桐桐左右看看,“没有什么异动吧?”

  没有。

  “从今晚开始,一个时辰更换一次口令。凡入夜,不许任何人踏出营地一步。意图脱离者,以从逆论罪。”

  是!

  结果第一天早上,种世衡来禀报,宋使团里有一杂役昨夜以腹泻为由,要出营地,而今还被扣押着。

  四爷一边净面一边看桐桐:这是怎么了?

  他晚上睡的沉了,半夜发生什么他压根就不知道。桐桐每天晚上都给他按摩一遍,按摩完这一睡下去,就是耳边打雷都叫不醒的。早起精神特别好,浑身也无疲惫之感。

  一听种世衡禀报就知道了,必是又出什么事了。

  桐桐将粥盛出来,说种世衡,“把人带过来,也请两位钦差过来一起用早饭。”

  夏竦还以为王爷终于开恩了,谁知道是使团里一杂役被摁住了。他站在当场坐立不安,跟来的杂役可都是朝廷派遣的,并不是他们这些钦差熟悉的。

  晏殊闭了闭眼睛,抓了筷子吃饭。

  四爷将花卷递到夏竦手里,“无碍,吃饭。”

  桐桐坐在边上,看这个不起眼的杂役,问说,“皇城司的?”

  杂役瑟瑟发抖,不住的摇头。

  桐桐看向杂役放在地面上的撑着身体的手,“你看你的双手,食指和中指你刻意曲着,为何?”

  杂役猛的把手一缩,攥成了拳。改了姿势了才反应过来,这个反应等于承认。

  桐桐叹气,“你自小受过训练,跟着梁上君子没少学本事吧?翻墙越脊,上梁撬锁,你一盖精通。这样的人做的什么杂役?杂役所得也就能换一日三餐,而你只要随意出入任何一个小富之家,一趟之下就够你富足过半年了。

  所以,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皇城司的,那便是朝廷派了暗差,王爷不会治罪于你;你若不是皇城司,那你怕是不能活了。你混在使团中,半夜鬼祟出营,本郡主怀疑你勾连他国,意图不轨。便是现在斩了你,想来也无人反对。”

  “王妃……”杂役抬起头来,已是满头的大汗,“王妃明见,小臣确皇城司校尉,此番确实是奉了张耆张大人之命……”

  “好了!”桐桐直接给打断了,“既然是奉命,连两位钦差都瞒着,那必是暗差。朝廷派了暗差,我与王爷怎么能打听呢?你退下吧,今儿这事会下令封口的。你该办什么差就办什么差去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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