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0-1820

r />   韩琦:我一直觉得雍王和郡主是‘反贼’,世子还小,有教好的可能。可雍王信里这意思,他们很牢靠,不牢靠的是对大宋没有归属感的世子。

  他:“……”其实这话也很有道理。

  这信他反复看了,看了之后晚上就睡不着了。这个责任何其大?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了,这岂不是自己的责任?

  热孝期一过,春便来了。

  韩琦心说,我带学生去看看真正的大宋都城,繁华的大宋市井。

  于是,他去宫里接人了。

  赵宗实陪着曜哥儿念书,韩琦来的时候两人各自坐着念书写字,很消停。

  韩琦走过去,赵宗实赶紧起身,对着先生恭敬的见礼。

  曜哥儿没动,手里的笔没停,只管写他自己的。

  韩琦抬眼一看,“晴旭辉辉苑籞开,氤氲花气好风来。游丝罥絮萦行仗,堕蕊飘香入酒杯。鱼跃文波时拨刺,莺留深树久徘徊。青春朝野方无事,故许游观近侍陪。【1】”

  同一首诗,写了三遍。

  然后曜哥儿放下笔,给先生见礼,“先生好。”

  韩琦应了,就问曜哥儿,“这是……谁的诗?”也不该是你的诗词吧?“是雍王的诗?”

  曜哥儿一脸的莫名其妙,“朝野方无事,这句诗放着呢,先生怎敢猜是家父?”

  韩琦惊讶了,“这是官家做的诗?”

  曜哥儿比他还惊讶,“先生不知这是官家的诗?”

  赵宗实问说,“这是父皇的诗么?”

  “你们都不知道这是官家的诗么?”

  韩琦就皱眉,“原来是官家的诗!”但是,“你抄官家的诗做什么?”

  曜哥儿:“……”他是官家呀!我要跟他相处呀。我们是俩陌生人,总得有话说的吧!记住了他的诗,也是一种尊重吧。有什么奇怪?可这怎么跟先生说呢?他只能道:“偶尔读了,觉得诗词甚好,心生钦佩。想要记住而已。”

  韩琦:“……”你是没见过好诗词么?

  曜哥儿尬笑,“当世的……是没读过多少。”

  韩琦:要么说雍郡是荒蛮之地呢!当世最不缺少的便是好诗词。

  他还问说:“郡主便是晏大人的学生,晏大人乃是词作大家,郡主这些年可有什么大作?”

  曜哥儿:“…………”我娘说过‘关起门来骂皇帝,敞开门来骂朝廷’,这其实挺对仗的,可我不敢说。他只能说,“改日学生背先生的佳作。”

  韩琦:“……”这孩子是有点‘谄媚’的能力的!只怕他不是没见过好诗词,单纯的就是想背诵官家的诗词用以媚上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品行。

  君子当有铮铮声,媚上之行,绝不可取。

  当时他没言语,只带着世子和作陪的皇嗣子去市井赏春去了。

  这是曜哥儿第一次走入大宋的市井,这里是比他想象的繁华的多。游走于街道上,百戏、相扑、小曲、杂耍,老的少的相携出门,围着瞧热闹。

  韩琦看的不是热闹,看的是这个小世子。

  这孩子见到什么都惊奇,但也仅仅是惊奇。赵宗实看见玩杂耍的小儿耍的好,拍着手叫人打赏。可他看见小世子给亲随使了眼色,那亲随转出去不大功夫又回来,低声附在小世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韩琦好奇,转走之后问这个学生,“世子在打听什么?”

  曜哥儿回头看了一眼,“那孩童不过三岁大小,比我家小妹大一些。那么大一点,我们总怕小妹碰着磕着,以此心论,哪有爹娘不疼孩子的?可耍杂耍的孩子,却被挑在高处,随时都会摔下来,我不信那杂耍的大人是她的亲眷……”

  所以呢?

  曜哥儿回过头来看韩琦,“我叫人打听了,她是被父母了卖了的。水患之后,父母兄弟生活无着落,卖了她是给她活路,也是给了一家子活路。自此,一个良家子就成了那样。”他问说,“先生,这是谁之过?”

  韩琦:“……”

  曜哥儿继续走,“我娘告诉我,凡事皆有阴阳两面。不该只盯着那一点阴影看,却忘了欣赏阳光下的风景。可是先生,若是连我们都不去看背阴的地方,这世道岂不太可怕了。”

  韩琦正不知道从何说起,赵宗实追过来,塞了糖人来,“先人,吃糖人。”

  韩琦拿着嫦娥奔月的糖人,看看这位皇嗣子正拿着一只小黄狗样子的糖吃的香甜,而曜哥儿拿着糖之后一边含着,一边问边上的随从,“问了么?这样的小买卖可要纳税?”

  “他们说不清楚是纳税还是其他,但每月都有人要几个钱的。没有官府也有帮闲,这是避免不了的。”

  曜哥儿便不言语了,将糖人全塞在嘴里咯嘣咯嘣咬了之后咽下去了。

  韩琦:“……”他将手里的糖人又递给世子,什么也没说。就是没由来的,鼻子竟是酸的厉害。

  曜哥儿接了糖人,慢慢吃着,继续转着。

  晌午坐在酒肆里,点了饭之后,曜哥儿才说,“学生习惯了!每年跟着爹娘从东到西,每到一个地方,爹娘都会带着我偷偷的去集市。我爹说,不出去走走,不看看百姓怎么过日子的,他就不踏实。要是只看官员的奏报,那天下何止是太平?但只要走出去,就觉得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