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1850

sp; 眼看辽国使馆就在眼前了,高滔滔站住脚,拉住一个得有二十来岁的妇人:“嫂嫂这是要去哪里?”

  这妇人就道:“朝廷征招人马医护,要女子的。”

  “嫂嫂已经成婚了,为何还要去?”

  “我那男人是个多病的,全靠我四处做工浆洗过活。所赚也不过是养家而已!而今朝廷的差事,给的还不少。若是有功劳,还能得功勋田,只在我名下,谁也夺不去,那我为何不去?”

  “可毕竟是上战场,嫂嫂不怕么?”

  “能叫咱去战场么?肯定不的!治病治伤的,不都在营地么?人家敢,我就敢。这位小姐,你怕是不知道咱们这样人的难。”

  高滔滔问说,“可你是懂医人,还是懂医马?”

  “哎哟喂!瞧您说的,上哪找那么些什么都懂的去?小姐怕不是没照顾过人吧?自来瞧病不难,难的是照顾病人。想来马匹也一样!要熬药,要喂药,要浆洗,这不都得要人么?”

  高滔滔还要再问,这妇人急着呢,挣脱了她的拉扯,走了。

  范观音拉她:“走吧!又是臭男人,又是牲口的,你去呀?”

  高滔滔挣脱了她的拉扯,只说:“我容色本也不不及你。此事,你去吧!我去别处转转。”说完,转身走了。

  是的!那妇人说的对,不可能人人都懂医。

  同理,也不是人人都得去干这样的苦力。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得有人掌管。像是那些妇人,总得有人管理吧。

  事实上,这就是朝廷在招女官。

  自己去了,能争取来的机会跟那个妇人必然不同。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搏一搏呢?

  耶律洪基尚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将命运寄托在他身上,赌对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可这条路,只要不死,赌对的概率将是百分百。只要活着回来了,自己眼前的困局将迎刃而解。

  那就试一次,搏一次,横竖不能比现在更坏。

  况且,既然是召女子,那负责之人,必是公主。只要有胆子,未来就有很多种可能!

  范观音看着高滔滔走远了,混在人群里找不见了。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去了。

  去了人家就将风筝给她了,她忙道:“能否见贵主人,亲自道谢。”

  非得见人?

  那位殿下是不能出来的,他害怕有人要杀他。一般只要在使馆里,或是宫里的人直接来接,他才觉得安全。

  这小厮在使馆伺候,本就身份特殊。看了这姑娘一眼,只微微点头,便进去禀报去了。

  耶律洪基问说,“是一女子?”

  是!

  “单独前来?”

  是!

  耶律洪基慌了:“不见!也帮我给宫里送信,我想进宫陪太子读书。”

  是!

  范观音得了信儿,跺跺脚,转身走了。

  转过巷子,狠狠的将风筝扔在地上踩了两脚,回身又去找高滔滔了。

  她人一走,便有一盲眼婆婆转过来,脚踢到风筝上了一般,抬手将风筝捡起摸了摸,扔下又重新走了。

  而这盲人婆子一走,巷子口就出现一举着糖人串的小伙子,瞥了那婆子一眼,继续走她的了。

  范观音跟高滔滔置气,“为何说好的,你要变卦。”

  “各有各的命数,你只当我清高,做不来那拉下脸的事来。”

  “你笑话我不自重?”范观音就嗤笑,“你要知道,便是一场风寒也会要人命。长途行军,你跟的上吗?”

  “我有我的办法。”高滔滔看她,“你走吧!明儿我就入营了,自此,咱俩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说着,拿出一荷包里,里面是金豆子,“这些算是我赠你的!你我相交一场,是我食言在先。你拿着,别嫌少。他日相见,莫要相憎便好。”

  范观音看了看那金豆子,“你在羞辱我?”

  “不是那个意思。”高滔滔将金豆子塞给她,“你父亡故,你兄嫂当家,对你早不似以往,我心里明白。这些……能助你多少我也不得而知。总之,咱们都好自为之,各自安好吧。假如他日,你富贵了,莫要相忘便好。”

  范观音看了看手心里的荷包,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出了门没走多远,一转弯迎面就碰到一瞎眼婆子,两人撞了个满怀。她一肚子火气,“都瞎了,你还跑什么?”

  婆子连连道歉,然后嘴里嘀嘀咕咕的,“对不住……对不住……我是着急……我那女儿要去应召……那多悬呐……城外就有皇庄……哪年春上官家和皇后不去皇庄呐……在皇庄替娘娘看着苗木,不比冒那风险强呀……做的好了,还能亲见官家和皇后……对不住……对不住……撞到你了……”

  范观音避开这婆子,话却听进去了。

  对啊!皇庄必是也能进的。照着高滔滔刚才那意思,皇后怕是要出征。那明春亲耕……皇后必是不能陪着官家。

  是了!是了!这是一个机会。

  她看了看怀里的金豆子,转身走了。

  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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