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1860

卫的考量,高滔滔没错。可若是……那岂不是容易露馅?

  她只能说:“请你稍等,我去请示一下。”

  丹宸:“……”拆了编号?“只是外甲,又不是里衣,这般严苛吗?”

  “流言蜚语伤人。”苏八娘就道,“高管事所言未必没有道理。”

  对!不能说到坏处去!自己不在乎的事,不能强迫别人也不在乎。这是不对的!

  “那拆吧!”丹宸只能说,“拆吧!”

  苏八娘转身办差去了,高滔滔马上通知下去,一人一套旧衣物,身上的标识条都拆下来。那东西是绣在布上,布条再缝在铠甲上的。

  沈拙拿着手里的旧衣裳,口袋里的小匕首才拿出来挑了两个线头就觉得不对:要旧衣裳,又拆了这个?为什么?图什么?

  边上的张小娘子催呢:“快点,日暮前必须收起来。”

  沈拙心里犯嘀咕,但手上却更快了,跟其他人一样,拆了之后交了上去。

  可日暮时分,她从灶上领了饭食往出走的时候,正看见公主带着苏八娘骑马出了营地。

  张小娘子陪着沈拙往过走,低声道:“是不是又征了女卫,补给跟不上了?”

  沈拙摇头,“不是!肯定不是。”此时送新人来,那都是负担。万全没有必要!

  她心里隐隐有猜测,但是不敢肯定。

  还得等等,等等接下来的消息。

  结果吃完饭了,一人又被发了一套男装,也是旧的,且破败的不成个样子了。臭男人用过的,可想而知那都是什么味道的。

  一看这个东西,沈拙一下子便懂了。

  她当时就攥紧了口袋里拆下来的标识:这东西别看着不大,只缝在胸前。谁的衣服上多一道不多,少一道不少,并不影响什么。可这要是每个人都少了,远远看去,是不是就不一样。

  她放下那男装跑出去,看站岗的女卫。

  这么一看,整整齐齐的。

  可要是军装上一起少了一点什么东西,就问显眼不显眼?

  她重新跑会营房:“请大家先站好——”

  营帐里都安静了。

  沈拙看着每个人的袖口,那里有个暗袋,是医护所军服特有的。里面是放救急药品的!

  她喊了一声,“都将左边袖口的暗袋打开。”

  暗袋是系着的,有个铜纽扣,很牢靠。

  如今一解开,铜纽扣被遮挡起来了。此时,站在远处一看,就是觉得别扭。

  她拉张小娘子:你过来看。

  看什么?

  张小娘子歪着头打量:“还别说,之前看习惯了……这衣服就是散个扣子,瞧着也别扭。”

  是吧?

  “是!”不过,“你看这个干什么?”

  沈拙摆摆手,“没事!忙吧。都忙吧!”

  她从里面出去,等着公主回来。拆了标识这个事不对,很冒险!

  “可人的想法……改变很难。”丹宸用麻花泡在油茶里,然后将酱菜又扒拉了半碟子,这才捧着碗吃饭,“细节……再想补上来,也来不及了。”她指了指她自己,“我跟假的医护所一起动,我在,诱饵就在。这是唯一一个补救的办法。”

  “胡闹!”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

  曜哥儿看她那饭吃的,“是想吃面条了?”

  吃什么不重要,我能忍的下来。丹宸就说,“真的!我也猜着耶律涅鲁古要动了。这次,能包圆打一次吗?我给你做诱饵,把人送到你的套子里去。”

  曜哥儿看她,下不了这个决心。

  “俘虏我,价值比俘虏整个医护所的价值更大。我在哪,他才会会往哪里追。”丹宸捧着碗,去看沙盘。

  沙盘上插了很多的旗子,丹宸看懂了,“您这是……”她想起了旻哥儿三岁的时候带人种蚯蚓。蚯蚓怎么种呢?那么长一个,剁成一节一节的,“所以,哥,你也在剁蚯蚓吗?”

  沿路设套,套中套,将对方的人马剁成一段一段的,然后分好几个包围圈,围而歼之!不仅叫他们收尾不见,更是无法做到有效救援。甚至,尾巴是不可能知道头部发生了什么的。如此,便会指挥失灵,各自为战之下,实力自然大损。

  只军心一乱,就能叫自家占尽优势。

  可怎么能把对方顺势引导这个套子里,就成了重中之重。

  丹宸转过头看,目光灼灼,“哥!我来!只能我来。与其被耶律涅鲁古追着到处躲,我更喜欢带着他跑。”

  说着,就放下碗:“您是太子,事事在前;可我也是公主,我的封号是‘丹宸’!我不拦着您冲锋陷阵,您也不能因为舍不得,就叫‘丹宸’这两个字隐在尘埃里。”

  曜哥儿看着沙盘,又看看灿儿,“丹宸?”

  嗯!

  灿儿是妹妹,丹宸是公主!是公主,就有责任,“你回去等着吧,等着军令。”

  丹宸端起碗,把饭全都扒拉进嘴里了,这才应了一声,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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