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知道!”
“第三,既然羁縻州是我国土,百姓是我子民,那皇后护国土护子民,错哪了?”
“羁縻跟其他地方到底不同。”
“你觉得不同,可皇后觉得相同。朕与皇后为君,若是连君王也厚此薄彼,分个亲疏远近,羁縻便永远是羁縻。”
韩琦:“……”
四爷摆手,“退下吧!你们人人都在指责皇后,无人关心过皇后是否安泰。你们不关心,但总得容朕过问一下朕的妻子远涉敌国,深入腹地,擒拿皇族……是否受伤了?她现在是否真的平安吧?”
然后把韩琦打发了。
韩琦出去了才反应过来:“……”是啊!无人问过皇后是否平安。好似大家潜意识里就觉得,除非她乐意,否则谁能把她怎么着。
可现在去想,办到这些谈何容易。
旻哥儿自己出来了,没问爹爹。问了也没用,娘说一切都好,其实未必说的是实话。
但是韩琦说的是对的,治理之难,才是真的难。
他往出走着,晏几道才提醒说,“王爷,皇庄池塘里还泡着个人。”
“那是个一心想攀高枝的女人。”旻哥儿皱眉,叫人给索氏传话,“先把人关起来,回头说不得得用她。”
“用她干什么?”
“给她挂在高枝上。”
啊?什么高枝?
李氏皇族百十余人,此刻就绑在侬全福的陵墓前。
侬智高手里握着刀,看向李氏皇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可有话说?”
这位也硬气:“各有利益!你父被我说杀,是你父技不如人;我若是被你所杀,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我没错,你也没错……”说着就看向桐桐,“这位北宋的皇后娘娘,当然更没错。”
侬智高轻笑一声,“我族自来在山中度日,从不轻易与人为敌。若非你步步紧逼,又如何会有今日?”
“成王败寇而已!”这位帝王逼上眼睛,“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侬智高将手里的刀高高举起,桐桐没再看,将脸扭向别处。
可紧跟着,他听到‘当啷’一声,刀落地了,人未杀。
侬智高转身,对着坟茔跪下,叩头三下,这才道:“父亲,儿不孝。”说着,看向那位皇后,“臣既俯首,那便不敢有私。李氏皇族如何处置,臣听从朝廷的。不敢以私心擅杀!若朝廷认为李氏皇族存在有益于交趾……臣亦绝无怨言。”
桐桐叹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以私仇为重,能想着朝廷,能想着不给部族留下世仇隐患……这一点尤为难得。”
她说着,就走过去,看那位李氏皇帝,“宽容,不仅仅是本国子民。你对内以宽,对外以苛……今日之祸,皆因你盘剥苛待侬氏羁縻而起!你当日杀侬全福,换来了侬氏对你的仇恨;今日,侬氏不杀你,这是侬氏为子孙后代考量。到了如今,该如何抉择,这在你。”
说完,便从地上捡起了刀,将捆绑着对方的绳索砍掉了,然后将刀放在他面前,朝后退了两步。
这是一道选择题:要么你现在就死,了结了这一段恩仇;要么你不死,那后世子孙将可能面临无休止的纠缠与报复。
于是,李氏皇帝自裁了!
挥刀自刎,血溅三尺。
人死了,桐桐才转过身来看侬智高。
侬智高心里叹气,她承诺的,都做到了。哪怕自己称臣了,她也绝不食言!
他喊人:“拿酒来,今儿我与阿姊一醉方休!”
第1854章 大宋反派(175)
桐桐未能按时返回,也不能现在就返回。
因为交趾需得交割出去,需得有人能去治理。
四爷手里拿着折子,点了半晌,这才吩咐人:“给别院送帖子,就说朕明儿去拜访。”
赵祯拿着帖子,“来拜访?何事?”
不知。
“最近朝廷有什么大事?”
送帖之人脸上带着笑,却一语未发便告辞了。
赵祯叹气:不想叫自己知道的,果然是一点消息也不得而知。
他起身,问杨怀敏:“曹氏呢?她可知道?”
杨怀敏看了内室一眼,里面时不时的传来张氏的咳嗽声。这位昔日的张贵妃如今熬的皮包骨一般,医官也给瞧了,可也没用。
心病而已!
惊、怒、惧、怕、懊悔、自责,种种情绪之下,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哪怕官家一句谴责的话都没有,可她也生生把自己熬的不像个样子了。
他瞧着,竟是有些不中用的意思了。
反倒是皇后,新朝帝后格外尊重,她是按时作息,在山中养花种草,养了猫儿狗的整日里逗弄,日子清闲又自在。外面的消息,只怕也就皇后能知道一些了。
因此,他就道:“若不然,去请了……”
赵祯想了想,“罢了,她也未必乐意见我。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