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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虎妖告别后, 云榆背着小松鼠给她准备的小包袱, 和裴依宁踏上了回宗门的路程。

  从地界出来后,云榆的情绪不怎么高涨, 在前方御剑飞行, 有几次方向偏移,被裴依宁拉正回去。

  她这样的情况, 属实不好再御剑,裴依宁环住她的腰身, 与她调换位置。高空的冷风被支起的护身灵力挡去。

  云榆木然地将额头搭在裴依宁的肩头,双臂圈住女人的腰肢,眉目闭合,整只妖松松垮垮,没点精气神。

  裴依宁哄着打趣她:“怎么, 舍不得离开, 等开春了, 师姐再陪你回来住一顿时间, 好不好?”

  云榆很轻地摇摇头, 肩膀上落下的雪花顷刻间化成水点, 又被蒸发干。冲出这片雪天,云榆稍稍松开些师姐, 很轻地说:“不是因为这个。”

  裴依宁:“嗯?”

  云榆欲言又止地咬住下唇, 半晌后,贴着女人的后背, 落寞地说:“我仔细想过,虎姐姐当时那么生气的另一原因。其实妖族也有食物链的存在,姐姐在时,妖们都维持在一个极其微妙的关系中,姐姐走后,这份关系隐隐有要打破的趋势。”

  “但当时我还在那,念着姐姐对她们的帮助,以及它日姐姐会不会突然回来,妖们表面仍旧平衡这这层关系。”

  “那夜家妖们过来,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我都没有看见。我不敢问她们为什么没有来。姐姐对我说,对待妖们,要恩威并施,她们爱戴姐姐,却也怕姐姐。可我一直学不会什么是恩威并施,我只能在那三年的干旱中,用自己的努力去维系这层关系。”

  云榆眉心拧着,在姐姐走后,她好几次听见别的妖对姐姐的惧怕,可在她眼中,姐姐明明是温柔和善的,耐心的陪她玩闹,教她最基础的修炼和化形。

  不曾有过半点妖们言及的心狠。

  她顿了顿,低声道:“我不告而回,大概是虎姐姐怕我看见妖们私下会发生什么。让我离去告别,也有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她当然可以不告而别,让妖们不知道她是否离去,但这是个寒冷的冬天,妖们都要过冬,鲜少外出,说与不说都不会有过多影响。

  不如去和家妖们告别,毕竟:“她们对我好也是真的。”

  裴依宁动容,她垂下眼眸,控制灵剑飞速在云层中化形,拖出一条长长的白色尾痕。

  她习惯性地想摸摸云榆的脑袋,可反手有些不便,她掀起眼帘,两指快速勾动,在灵剑上覆上一层灵力,继而转身。

  裴依宁护着云榆的双臂,对上面前人水汪汪的眼眸,腾出一只手抚上她,指腹勾在云榆的唇角,往上轻轻一提:“笑一个,星星。”

  云榆:“……笨蛋裴依宁。”她扬起唇角:“笑了。”

  她长舒一口气,有些事无法改变,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片地界,至少平衡点还在,再如何,都不会做的太过分。

  云榆投入裴依宁怀中,在裴依宁要回抱住她时,她摇身化成本体。

  裴依宁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拥住一团虚无的空气。

  小刺猬落在女人一条手臂上,四肢收在小肚子处,随意地往上挪动几下,寻到熟悉位置,脊背上的刺如波浪般起伏一阵子。

  她哼哼唧唧的尾调响起:“你御剑,我舒舒服服地趴着。”

  裴依宁无可奈何,认命地应下。

  回归本体的小刺猬恢复成乐乐呵呵的模样,时不时爪子一挥,指挥裴依宁前进的方向,即使有几次方向指挥出错,被裴依宁纠正,某只小刺猬依旧不思悔改地继续指挥。

  终于,在最后一次错误指挥中,裴依宁选择听从小刺猬所指方向,在原地扔了张符纸后,调转剑头而去。

  在经历长达两柱香的飞行后,小刺猬发现四下的环境与来时截然不同,她疑惑地扒住裴依宁的衣衫,探出大半个身体往前。

  小刺猬夹眉:“师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裴依宁一本正经:“这是根据星星所指方向行进的,错没错,不应该是星星的问题吗?”

  小刺猬听出女人的弦外之音,她就知道师姐不像表面上那般清风霁月,底子里完全是黑色的。

  自诩底子是纯白的小刺猬说不过师姐,她默默收回身体,慵懒地趴在,尾调挑着疲倦,浑然不觉地:“没关系,走错就走错吧。大不了晚一点回去,我先休息会,师姐专心御剑。”

  裴依宁笑笑,转回剑头,捏碎那端的符纸。前方的空间出现混乱,剑体穿行而过。

  空间的另一端是两柱香前,扔下符纸的位置。

  小刺猬看得清楚,小爪子握拳,恨不得捶师姐一下。

  不多时,剑体缓缓降下,降落在宗门前,小刺猬哼哼唧唧地从裴依宁肩上滚下,小爪子优雅地拍拍肚子,高举爪臂,化回人形。

  云榆鞋背一使用,灵剑弹起,被她接住,拿着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收入灵海内:“我真花里胡哨。”

  某只小妖主动吐槽。

  裴依宁长腿迈开,经过守在宗门的几位同门。

  同门举着的探查之物在两人身上转过,待到确定后,放两人入了宗门。

  灵丹堂在剑法阁前面,到达剑法阁后,云榆放缓脚步,踢着一颗石子往前走,慢悠悠地问:“师姐,我回去了。”

  裴依宁:“我送你回去。”

  多远的路,还要送她回去,她又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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