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问亦云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经过阵法之事,她决定斩草除根,可即使派出许多人去寻逃离的几人,这些年下来,依旧毫无线索,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就像是之前的数十年间一般。
定是存在于什么隐匿阵法中。
问亦云道:“先不说这些了,你刚醒,好生休息会。”
她隐晦地将两根手指搭在云樾的体内,感知到空虚的内里后,心脏揪在一起。
不知能瞒多久。
“问亦云,我要回去。”云樾靠在床头,扬起苍白病态的脸颊,说话略有些艰难,“我妹妹还在等我。”
怕什么来什么,问亦云神经紧绷,想办法绕开话题:“不急,你现在身体没痊愈,回去你妹妹定是要担心的,”她余光瞥见那副画,道,“云樾,你看,我将你为我画的画挂了起来,你觉得这个位置怎么样?需不需要……”
“问亦云。”云樾打断她,隐约觉得不对劲,她道,“画的事日后再说,你先将我送回去。届时与我妹妹相见时,你替我施个障眼法即可。”
问亦云舔唇:“云樾,我灵力也还没恢复,许是使不出来,要不等等呢?”
那股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云樾稳住心神:“让我先前见到的那位,来送肉食的人为我施法也可。”
问亦云为难:“可这样,她就要踏足你们妖族的地界。”
越是阻拦,越是有问题,况且问亦云说谎的能力太差了。依照对方的性子,她肯带对方会妖族地界,定是高兴到不知所以,怎么会三番五次地推拒。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她难道昏迷了许久。
久到需要以月,甚至以年来计算。
云樾瞳孔猛缩,薄唇紧抿,扯下问亦云为她擦拭唇角的指:“我昏睡了多久?”
问亦云眼神闪烁。
云樾混乱:“说!”
问亦云:“云樾,你听我说……”
云樾:“多久!”
问亦云舌尖抵在牙尖,痛苦地吐出两个字:“四年。”
“四年……”云樾僵滞,整个人如同被定格了般,双目无神,没有聚焦点地落在不知名处,她呢喃重复着,“四年,四年……”
“姐姐会一直在星星身边。”
“不会丢下星星。”
“拉勾。”
云樾头昏脑涨,天地颠倒般让不知所措。她昏迷了四年,一声不吭地缺失在星星身边四年。
四年……她离开一个晚上,小刺猬就能哭得满脸泪花,她不在的这四年……
湿润的棉花堵住喉咙处,云樾喘息不上,她紧紧握着拳,指甲嵌入掌心,渗出点点血丝,她像是感知不到疼痛,死死咬住唇瓣。
“云樾。”
问亦云要去抱云樾,被云樾一袖子甩开。后者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管不顾地下床。
问亦云搀扶住她的身体:“云樾,你现在不能大幅度动作,你的身体受不住。”
“起开。”云樾声音轻到听不清。
问亦云不言不语不让。
云樾气急,一巴掌扇过去,力度不大,清脆的声响让问亦云愣神片刻。
她推开挡在身前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调动灵力便要回去,可体内的灵力如死了般,毫无动静。
云樾内视灵力,灵海内贫瘠干涸,暗淡无光的灵珠静悄悄地悬浮在灵海上空。
她调动不出多少灵力。
身后是错乱的脚步声:“云樾,别这样,以身体为重。问玉宫内部的疗愈之力会治好你的。”
“送我出去。”云樾很平淡地道。
问亦云:“不行。”
云樾:“问亦云,我说,送我出去。”
问亦云道:“云樾,你现在的状态,不能迈出问玉宫半步。一旦没有疗愈之力的庇护,你的身体会一点点龟裂至虚无。”
“送我出去。”云樾平静到仿佛身体不好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问亦云定着她的眼睛,对峙中,她败下阵来:“你先答应我,只此一次。”
云樾没搭话。
问亦云不得其法,再阻拦下来,她不敢想以云樾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带着云樾往问玉宫正门而去。
问玉宫极大,云樾支撑着刚醒不久,虚弱无力的身体,摇摇坠坠的身形随时有要倒下的风险。
问亦云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这里很好,这般走下去,一日也无法到达。”问亦云道,“我带你直接过去。”
因她这句“一日也无法到达”的话,云樾没再拒绝问亦云的接触。两人身形晃动,在一片风声中,她们出现在一座高耸入云的玉石门前。
无暇欣赏其上精致的雕刻,云樾推门欲走,被问亦云抢先一步上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