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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食里虽然被下了药,但她们毕竟是洞天道人,还能强撑着。发展到如今,只能够直接动手了,只是她们这状态不妙,胜算减去了几成,可能最后不是想着如何杀死魔种,而是怎么从辟支城中全身而退了。

  “师姐。”言稚川转向湛玉节。

  炎野瞪着言稚川怒骂:“果然是你指使人杀了辟支。”

  言稚川不理她。

  湛玉节微微一笑,法剑倏地出鞘。锐利的剑锋在殿中旋转,所到之处陈设应声而碎。这几位既然打算下手,绝不可能没有跟随者。可跟随者她们的人能够及时施援吗?

  冰冷的剑锋迫面而来,将离她们心中悚然惊惧。若是全盛时刻对付这魔修,都会觉得吃力,更何况是此刻?她们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就像以往在她们手中的可怜魔修一样。

  “卑鄙无耻!”炎野咬牙切齿地骂人。

  言稚川看着她,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魔族口中说出来。她道:“你三岁小孩吗?”能达成目的就好,管它正当不正当呢,难不成魔族还能是群清清白白、从不使阴谋诡计的啊?

  到了此刻,莫无愁也不好再装下去了。她一抬袖,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笼罩着她。这是她的血脉神通,时光回溯。但这一神通残缺不全,而且限制颇多,只能对她自己用。她原想借着魔种的手修理三城魔主,她到时候用回溯抵达立誓约之前的状态,从而将誓约抹去。她会站在魔种的身侧一道对付将离她们,最好能将她们打个半残。

  谁能想到魔种先一步动手了,可惜魔种走得太远,这不是重伤能够了结的,她们可能会死在这里!莫无愁希望将离、炎野她们力量削减,却不愿意见她们真的死去。无奈之下,只能将回溯催动,回到食用酒食前。这一神通毕竟消耗力量,跟那剑修分庭抗礼是不可能的,好在她只需要逃遁。

  湛玉节动手的时候,言稚川也凝视着前方,见莫无愁身上流动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她某种流露出几分好奇。莫无愁撑开的护盾挡住了杀向了将离的无情剑芒,她周身腾绕着一股烟气,将殿中的人一裹,作势要朝着外头飞去。

  这法殿哪能经得起洞天层次的法力?在一阵滚如雷霆的爆响声四分五裂。莫无愁卷走将离她们后,抬手放讯号,她们的人即刻就来。那些人不可能是剑修和魔种的对手,但可以用魔修的死为她们争取来时间。

  可没等莫无愁遁离,眼前就一黑。一道法印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砸下,如果撞上去,护身的宝光定然会被击碎。

  言稚川身后魔相浮动,回到魔域后,《根本魔经》修持的速度更快了,再加上不缺资粮,她很快便将五道法印领悟全了。此刻看着四处逃遁的莫无愁,她打地鼠似的,将法印使出。魔神相兀立,精煞流淌,仿佛撑天柱地。连绵不绝的法印带出道道残影,几乎填塞整个空间。

  莫无愁神色凝重,那头赶到此处的魔修被一道剑芒拦着。如果她一个人尚能应付魔种,可偏偏带着将离、炎野以及陶吴她们,想脱身都难。莫无愁在法印的间隙中左右奔逃,言稚川也不着急,注视着她,暗暗感慨魔族也没有典籍记载中的残酷,瞧着莫无愁,对待同道还是很深情的。

  天道系统扑棱着黑黢黢的翅膀,绕着言稚川飞了一圈。

  在言稚川感慨完之后,一声“九渊之剑”传来,无名之朴出鞘,顿时剑气如长河扑向莫无愁,填满法印的空隙。

  莫无愁的瞳孔一缩,没想到魔种还会用剑!而且这剑道——

  玄门?

  她心中凛然,本来就思考要不要丢下将离她们逃命,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朝着将离她们说了声“抱歉”,自身难保的莫无愁果断扔掉她们借机遁逃。

  “嗯?跑了?”言稚川眉头一皱,有些不满。

  湛玉节拂去剑上的鲜血,朝着言稚川摇头说:“不用追了。”毕竟是魔皇,哪能一点护持自身的手段都没有。倒是这三个魔族—— 湛玉节朝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将离她们望去,眉头拧了拧。她将陶吴一挑,灿灿的剑芒如长龙直冲对方的心口。剑芒一绞,那具身躯顷刻化作一蓬黑烟消散。湛玉节吐了口浊气,道:“是替身。”这位魔主自入府中,就极为安静,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果然有古怪。

  炎野还有意识在,看到湛玉节杀陶吴的时候眼皮子狂跳,想要阻拦,可等听到“替身”后,心中一梗,憋着一股气不知道怎么宣泄出来。陶吴她缩在老家,根本就没有跟她们一起出来。也是有本事,这替身太像了,连她们都被瞒了过去。

  “她们怎么处置?”言稚川努了努唇问,“杀了吗?”

  湛玉节:“师妹以为呢?”

  言稚川斟酌一会儿,道:“可以让那两城交巨额赎金吗?”

  将离、炎野闻言,蓦地抬眸看言稚川,露出几分匪夷所思来。总不能大动干戈是为了两城积蓄的财产吧?

  “不会的。”湛玉节平静道,“将离城、辟支城中的魔族只会伺机上位。”魔族哪个没有野心,只是没有找到机会罢了。

  言稚川顿时失去了兴趣,懒洋洋说:“那都杀了吧。”

  将离不甘心,她死死地瞪着言稚川:“我们要是身亡了,大人独掌魔域又有什么用?就算大人吞噬了玄天仙障,也无力镇守魔域,更别说征伐人世了。”

  魔域的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言稚川眨了眨眼,问:“然后呢?”

  将离能屈能伸,见言稚川没有即刻动手,知道自己有一线生机在。她又说:“若大人饶恕我,我愿献上忠诚,任大人差遣。”

  “师姐?”言稚川转向湛玉节,等着她拿主意。

  将离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言稚川,心中有些纳闷,怎么魔种事事都任由这魔修做主?难道这魔修不是魔种的奴仆吗?

  “你呢?”湛玉节没有回答,反而注视着气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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