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送汤

步急匆匆走了。

  见她逃命似的离开,雨茜从鼻中轻哼一声,废物!真是没用!

  另一边,蕴玉熟门熟路地到了白嬷嬷门前,伸手想要叩门,指尖将要触及房门时却又忽然收回。

  还不待她下定决心,便听里头传来白嬷嬷的声音:“是谁在外头?”

  闻言,蕴玉伸手将门推开,站在门口处,讷讷冲着房中人道:“嬷嬷。”

  白嬷嬷先是一怔,随即骤然扭头,唇瓣一抿,眼中便盈出泪花来:“蕴玉!”

  她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急步朝蕴玉走来。

  见她如此,蕴玉只觉喉中酸涩不看,只能努力睁大眼睛,才不叫泪水滑落下来。

  至上首坐下后,白嬷嬷伸出手想要拉蕴玉,只是布满茧子的手悬在蕴玉腕上半寸,终究没敢触碰那金线滚边的广袖。

  见状,蕴玉一把将白嬷嬷的手握住,哽咽道:“嬷嬷可是不认蕴玉了?”

  白嬷嬷声音一颤,复又想起还未给蕴玉行礼,又要站起身来。

  却见蕴玉睫毛一颤,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眼眶:“嬷嬷当真是不认我了。”

  说罢,她狠狠撇过头去,不再看白嬷嬷。

  白嬷嬷哪里舍得她伤心,一手握住蕴玉纤手道:“蕴玉,我的好蕴玉。”

  “瘦了。”白嬷嬷喉头滚动,一双浑浊的双目盈满泪水。

  “我听她们说,你前些日子不好,可是真的?”

  蕴玉摇摇头:“过去了,都过去了。”

  先前蕴玉日日待在浣衣局,白嬷嬷只多偏疼她些。

  可这一连一月多未见,到底是从小养在跟前儿的孩子,叫白嬷嬷真是吃不香睡不着,整日记挂着她。

  眼下好容易相见,白嬷嬷自然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待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话,白嬷嬷才问道:“你如今是才人主子,怎得也亲自来浣衣局?”

  浣衣局这种地方,便是最末等的良人也不会踏足。

  白嬷嬷话音未落,蕴玉连忙站起身,整个人往下狠狠一跪,扑在白嬷嬷身前道:“还请嬷嬷救我!”

  她盈盈抬眸,一张小脸满是泪水,叫人心疼极了。

  白嬷嬷心头一惊,双手扶住她双肩,道:“好孩子,这是怎么了?”

  “可是...可是仪妃?”

  蕴玉苦涩一笑,将这些日子以来受的苦楚一一说了。

  白嬷嬷听后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一手轻抚蕴玉发丝:“说罢,要嬷嬷如何帮你。”

  “嬷嬷应了?”蕴玉抬眸。

  白嬷嬷慈爱一笑:“老身这辈子,只得你这么半个女儿,嬷嬷我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值了,还有什么不能应的。”

  蕴玉只觉鼻尖一堵,酸涩地惊人,闷闷道:“嬷嬷别说这样的话,待我再有本事一些,定要要给嬷嬷养老。”

  “好,好孩子。”白嬷嬷揉了揉蕴玉的发顶。

  从白嬷嬷房中出来时,蕴玉眼尾依旧泛着浓浓的绯色。

  她一路从浣衣局回到昭月宫西侧殿,脑中止不住思索,如今最要紧的两件大事既已有了眉目,便该想想如何叫裴玄祁记起自己了。

  眼下这段时间,宫中最受宠的,莫过于琪婕妤。

  只可惜,还没等蕴玉思虑周全,御前便传来消息,令仪梅二妃筹备选秀之事。

  此话一出,整个后宫便炸了锅,才过去一个容才人,又来了个琪婕妤。

  好容易见着琪婕妤要冷下来了,却又闹出个选秀。

  蕴玉听闻后倒还算沉得住气,因为总归有人比她更先沉不住气。

  果然,当日晚膳时分,就见碧澜端着盏玫瑰牛乳茶到了西侧殿,冷声道:“娘娘的吩咐,令你将这茶给圣上送去。”

  蕴玉明白,送茶是假,借此机会见到裴玄祁才是真。

  不过仪妃这一出倒是与她心中筹谋相契,蕴玉一口应了下来,带着藏珠便朝乾盛殿去。

  乾盛殿外,依旧是江尘当差。

  蕴玉携着藏珠走至跟前儿时,冲着江尘一礼,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才人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奴才了。”

  他在裴玄祁身边当差这么些年,几乎只是扫了一眼藏珠手上的食盒,便明白蕴玉是个什么打算。

  蕴玉微微一笑,温声道:“前些日子我身处病中,也不曾来向圣上谢恩。”

  “今儿个总算能起得来身,特意做了圣上爱喝的玫瑰牛乳茶,可否劳烦大监替我送进去。”

  “这...”江尘面露难色,意有所指地觑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乾盛殿,颇为遗憾道:“小主来的不巧了,这琪婕妤,刚刚才进去呢。”

  言下之意,便是裴玄祁今儿个怕是没空见蕴玉了。

  得了口信,蕴玉也不纠缠,只微微垂了眸,冲着江尘一礼便要离开。

  她这般识趣,倒叫江尘心中生出几分好感。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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