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裴玄祁无奈揉了揉额角:“就没别的了?安才人说是仪妃指使,你怎么看?”
蕴玉摊了摊手:“妾愚钝,妾不知。”
“是么?”裴玄祁一笑,意有所指道:“朕还以为你有恃无恐。”
蕴玉不答,只拿乖巧望着他。
她知他是聪明人,不可能真的信那封遗书,遗书上提到仪妃,分明像是有人借由此事往仪妃头上泼脏水。
若她说了,她也得掺和进去。
这后宫深似海,能不说,便不说。
她眨了眨眼,笑得甜腻:“圣上信妾就好。”
裴玄祁低声一笑,转身内室,忽然回头望了她的方向一眼,抬手召来江尘道:“容美人无辜受罪,晋承徽。”
“另外,她风寒未愈,不宜劳神,叫她好生静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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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蕴玉晋位承徽一道传遍后宫的,还有安才人之死,以及从她寝殿中搜出的那封遗书。
昭月宫正殿
栖梧刚报完,仪妃便冷呵一声:“一个安才人,竟也敢攀扯到本宫头上,真是好大的胆子。”
同安才人临死前的污蔑比起来,蕴玉的晋位都叫她难以放在心上。
昨日之事,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安才人当场便被蕴玉吓住了,一看便知她是露了马脚。
可她万万没料到,会有人借此事嫁祸于她。
仪妃冷眼瞧着栖梧,眯了眸子问道:“昨夜可有人去过安才人处?”
栖梧摇摇头:“昨儿个奴婢并未派人盯着那头,如今却是不知。”
闻言,仪妃眸中划过一丝沉怒,只是忍住了并未发火,她目光微转:“圣上可有说什么?”
“御前一切如常。”
仪妃眸中划过一丝暗光,御前没有消息,至少证明圣上并未动怒,看来,圣上还是相信她的。
将将松了一口气,便有人匆匆来禀,说是伊昭容求见。
伊昭容?
仪妃蹙了蹙眉,伊昭容说是她这边的人,可此人心机颇深,就连她也不敢全信,如今过来
“让她进来。“
须臾,伊昭容踏着轻巧的脚步进来,见仪妃冷脸坐于主位,当即笑道:“娘娘可是听闻了那事?”
仪妃面色冷淡:“宫中事务繁杂,不知伊昭容说的是哪一桩?”
伊昭容盈盈一笑,声音温婉:“娘娘莫气,妾这一趟,是来替娘娘分忧的。”
“哦?”仪妃淡淡转眸,直视伊昭容。
“娘娘想,此事若成真了,谁获利最多?”伊昭容缓声道。
仪妃眸光微敛:“你是说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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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才人之死在宫中并未引起多大的动荡,甚至连牵连仪妃一事,也由御前默契地隐下。
唯一耐人寻味的,是太后那边,接连几日皆有点心送往乾盛殿。
一时间,后宫最风头无两者,莫过于昭月宫新晋的容承徽。
昭月宫西侧殿。
眼瞅着距离出行的日子愈发地近,蕴玉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些焦灼,盖因白术那处,始终未有消息传来。
连续催了三次后,藏珠终于带回了一瓶褐色的小药丸。
内室中,蕴玉拧眉瞧着瓶中的药丸,紧紧抿起双唇“白术只说五成把握?”
藏珠咬了咬下唇,轻声答道:“是。白太医说了,这药尚未试验,或许有效,或许伤身。他他也不敢断言。只是说若真要用,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犹豫一番,藏珠仍是问出口道:“主子,您真要一试?”
蕴玉坐于桌边,手中摩挲那瓶子许久,目光淡淡:“试!”
见藏珠目露担忧,蕴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若不试,便是任由人捏着命脉活着。既如此,又何苦苟延残喘?”
她抬眸觑了藏珠一眼,微微弯了弯唇,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傻子。”
“只是若是能将白术塞进随行太医的队伍中,倒是更加稳妥几分。”
说着,蕴玉轻轻敲了敲桌案,脑中不断盘算着,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说动
裴玄祁。
藏珠闻言便道:“主子放心,奴婢打听过了,此次白太医本就在随行太医之列。”
蕴玉一怔,随即眨了眨眼,这般看来,倒是老天都在帮她。
思及此,她也不再犹豫,当即便倒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动作之快,叫藏珠连伸手的功夫都无。
“主子!”藏珠惊呼出声,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蕴玉轻轻将药瓶收入袖中,淡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白术不是傻子,他敢给我这药,便是知道我撑得住。”
她说得云淡风轻,藏珠却听得心惊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