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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触及女子肌肤,一股滚烫的热意浸上指尖。

  高热!

  裴玄祁眉目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江尘!给朕滚出来!”

  江尘连忙奔入殿中,还未站稳,便听他冷声吩咐:

  “去查查这烟波楼的宫人是怎么伺候的,竟连主子病得这样都浑然不知?”

  “还有,半刻钟之内,朕要见到太医!”

  江尘心中一惊,连忙躬身出去,先是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请太医,这才亲自去了藏珠的住处。

  待将藏珠押回内室时,裴玄祁正金刀阔马坐于床榻前,冷脸将蕴玉抱在怀中。

  江尘飞快低下头去,一眼不敢多看,恭敬道:“回圣上,奴才去时,见这宫人也发了高热,已是昏了过去,想来因此才察觉容主子的病情。”

  宫人也发了高热?

  裴玄祁淡淡垂下眸子,冲着被弄醒的藏珠道:“容承徽,是如何发热的?”

  他可不相信,蕴玉是因着坐车和吹了夜风发的高热。

  藏珠眼下还昏昏沉沉,抬眸只觉得面前有好几个裴玄祁在晃,闻言迷迷糊糊道:“主子今儿下午淋了雨,吩咐行宫的嬷嬷们送桶热水来,不料嬷嬷们说热水短缺,要要留着给侍寝的林承徽”

  “砰!”

  话未说完,裴玄祁已按捺不住,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指节泛白,怒火几乎溢出眼底。

  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朕怎么不知,这行宫中就连热水也短缺了?”

  他抬眸,黑沉的视线望着江尘:“带人去,将行宫中掌火烧水的太监、嬷嬷们,全都拖来朕面前!”

  第55章 杖毙因着裴玄祁动了怒,……

  因着裴玄祁动了怒,江尘的动作倒是来的格外快。

  待他将伺候烧水掌火的宫人尽数押回烟波楼时,整座楼已是灯火通明,红灯高挂,远远望去,竟亮如白昼。

  江尘心中咯噔一惊,这般大的阵仗,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思及此,他回首瞥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行宫留守大太监黄德禄,低声提点了几句。

  黄德禄也不傻,连忙陪笑着应了,这才加快步子随江尘迈入烟波楼。

  楼中。

  裴玄祁不知何时从内室中出来,眼下正倚案而坐,他一手撑着额头,阖眸不言。

  四周的宫人敏锐察觉出帝王不悦的心情,皆小心静默在一侧。

  江尘见状,将身子躬地更低,小跑进去道:“圣上,膳房的宫人已尽数带来,还请圣上发落。”

  闻言,裴玄祁缓缓睁开眸子,目光沉沉落在黄德禄身上:“你是行宫的掌事太监?”

  黄德禄连忙上前扑通跪下,颤声答道:“奴才黄德禄见过圣上,圣上万安!”

  “行了。”裴玄祁蹙眉扫了眼他,黄德禄登时噤声。

  他以食指在桌案缓敲,沉声道:“今儿个晚上,烟波楼曾有人去叫过热水,此事是谁当值?”

  此话一出,殿下跪着的众人皆面面相觑。

  今儿个本是圣驾降临的好日子,这般兴师动众,原是为着这个。

  见下面诸人并不说话,裴玄祁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

  黄德禄当即冷下脸,寒声道:“谭氏!李氏!今晚可是你二人当值?”

  李氏闻言,察觉到裴玄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整个人抖如筛糠,连忙磕头道:“圣上明鉴!今夜确是老奴当值,只是只是”

  裴玄祁眉头皱起。

  黄德禄见状,连忙上前狠狠给了李氏一脚,恶声道:“圣上面前,岂容你吞吞吐吐!”

  李氏被他踹了个结实,也不敢喊疼,只得哆嗦着开口:“今夜烟波楼的姑娘来要热水时,老奴便去添了柴,正欲烧水”

  “可是可是这谭嬷嬷,她下了命令不许老奴给烟波楼送上热水,道是道是这烟波楼的宫女不懂规矩,连吃茶钱也不晓得给上两个,要要好好压压她们的威风。”

  李氏狠狠低着头,半点不敢看谭氏。

  话未说完,诸人便察觉出上头那位主子的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李氏砰砰砰地往地上磕着头,急声道:“还请圣上明鉴,这谭氏乃是同洲太守家中的远房亲戚,惯在行宫中作威作福,老奴,老奴实在不敢反驳啊!”

  裴玄祁垂眸,神色一片阴沉。

  谭氏见势不妙,暗道自己只怕是惹出祸来,使尽力气想要将自己摘出去,连忙道:“姓李的,你可不要浑说!”

  她眼珠咕噜噜一转,厉声道:“明明是你急着回家瞧你那刚出生的孙儿,怎得这般黑心推到我的身上?”

  听见“孙儿”二字,李氏眸中原有的一丝希冀缓缓灭掉。

  是啊,这谭氏身后可是有太守老爷做主,自己人微言轻,难不成要叫全家给自己赔命么?

  见李氏怔住,谭氏心下得意,不免带出几分至面上,她大嘴一咧,睨着李氏道:“圣上面前,你还是赶紧招了的好。”

  裴玄祁眼皮动了动,目光静静落在黄德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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