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顶不起事儿的性子。
微微压了压心中的忧虑,崔嬷嬷缓声道:“娘娘,薛承徽是太后娘娘的人,便是咱们的人,她得宠,您何苦要生气。”
“总归这宫中是要有人得宠的,那薛家一家都被太后娘娘捏在手中,薛承徽便是成了宫中第一宠妃,又如何能翻得出您的五指山。”
崔嬷嬷劝得真心实意,仪妃却半点也听不进去。
先前她是自命清高,自个儿同裴玄祁赌气。
在她看来,只要她愿意,裴玄祁便永远能原谅她,能同她和好如初。
可是上回的事儿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裴玄祁用行动告诉她,他如今已不在意她了。
这要仪妃如何受的了?
她垂下眸子,掩住眸中的幽怨:“是呀,总归有人得宠,只是那人怎么就不能是本宫呢。”
那人就应该是本宫!
说及此处,仪妃睫毛颤了颤,随即抬眸道:“嬷嬷,你去一趟霜雪阁,让薛承徽过来一趟。”
崔嬷嬷下意识便觉得不好,只是碍于仪妃的面色,歇了再劝的心思。
总归是自己人,叫娘娘出出气也没甚大碍。
只是崔嬷嬷不知道的是,仪妃心中的嫉妒与不甘正在疯狂生长,凭什么,裴玄祁原本爱的应该是她!她那么喜欢裴玄祁,他怎么能心悦别人。
紧紧阖上眸子,仪妃面上一片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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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霜雪阁之中。
薛承徽瞧着桌上摆着的精美首饰与锦衣华服,一手轻轻捏了颗粉珍珠在手中瞧。
一旁的侍乐见状,连忙含笑道:“这粉珍珠乃是东夷的镇国之宝,每年进贡的也不过一斛之数,娘娘这儿瞧着便得了三分之一,圣上也真是宠娘娘。”
却见薛承徽淡淡勾了勾唇,宠爱么?
这些东西都不是她想要的,便是桌上这些玩意儿加在一块儿,也比不得陆汀的手来的重要。
她要想想,如何才能将白玉灵膏拿到手。
正这般想着,薛承徽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侍乐裸露在外的手背上,皱眉道:“你的手怎么了?”
闻言,侍乐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将手背往袖中藏了藏,勉强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去御膳房取膳食的时候没注意到,被烫了一下。”
“没注意?”薛承徽冷然沉下眉眼,转头望着侍乐道:“我倒是不知晓,你何时竟也成了粗心大意之人了。”
“侍乐,你若是在我面前都不说实话,那你便回薛家伺候吧。”
见薛承徽真动了怒,侍乐面上一慌,连忙跪下道:“主子息怒。”
“奴婢方才去御膳房时,恰巧同韩修容身边的弄墨碰见了,那弄墨不知怎得,一直挡在奴婢前头。”
“奴婢实在受不了,便加快了脚步,不料正好撞翻了弄墨手中的一盅热汤,这才这才烫了手。”
侍乐抿了抿唇,盈盈抬眸道:“奴婢没事的,还请主子千万不要动气。”
她话音刚落,就见薛承徽冷笑一声:“呵——凑巧,这世上还有这般凑巧的事儿?”
韩修容莫不是将她当成傻子了。
弄墨敢这般做,无非是得了韩修容的授意,薛承徽微微眯了眯眸子,忽然想起上
回蕴玉传来的信儿。
只怕韩修容将大皇子一事算在她的头上了。
思及此,薛承徽眸光沉了沉。
随即她目光落在面前的一干赏赐上,冲侍乐道:“将这些东西都分为四份,其中两份送去给容婕妤。”
什么?
侍乐愕然:“这些可都是圣上赏给主子您的。”
薛承徽目光淡淡从那珍珠上划过:“不过是身外之物。”
容婕妤既然帮了她,她自然要向容婕妤表示自己的诚意,这些东西,就再好不过,不是么?
侍乐见她坚持,也不敢再劝,匆匆便将东西拿了下去。
正在这时,外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便见栖梧领着一干宫人出现在门外,笑吟吟道:“薛承徽,仪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仪妃薛承徽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若是仪妃真那般沉得住气,才会叫她意外。
微微颔了颔首,薛承徽优雅站起身,冲栖梧道:“既然如此,便劳烦栖梧姑娘在此等我一会儿,容我先去更衣。”
栖梧一笑:“这是自然。”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薛承徽就换好衣裳出来,携着侍乐一道去了烟岚殿。
踏入烟岚殿,地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薛承徽脚尖稳稳踏过那水渍,走至仪妃跟前行礼道:“妾给仪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仪妃一身月色锦衣,面上一派柔婉之色。
见状轻轻虚扶一把,口中温和笑道:“瞧你,都是自家姐妹,在本宫面前还如此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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