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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微风刮过烟波楼,激起碧波湖上的层层涟漪。

  蕴玉刚阖上眸子,忽听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藏珠正要出声询问,便见今儿个新到的宫女含玥躬身进来禀道:“主子,薛美人求见。”

  薛美人,蕴玉眸中划过一丝暗色,轻声道:“请她进来。”

  片刻后,便见珠帘被一女子轻轻掀开,一股清冷的霜雪香气扑面而来。

  薛美人双手交握于胸前,面色冷凝,急急进了内室。

  她发髻微乱,月色的襦裙上还沾着草屑,就连身后跟着的侍乐也一脸慌张。

  只见薛美人左右看了看,快步走至榻前,低声道:“婕妤可还安好?”

  蕴玉轻轻点头,蹙眉道:“薛美人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薛美人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今儿个下午,圣上将太医院一个叫白术的太医打入慎刑司了。”

  蕴玉瞳孔一缩,撑着床榻便要起身,却忘记了后背的伤势,嘶地一声跌回锦被中。

  顾不得身身后的伤口,蕴玉颤声道:“此话当真?”

  思及白日里裴玄祁淡漠的眼神,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

  “千真万确!”薛美人咬唇:“我在太医院认识的太医说,是江大监亲自办的差,上来便将白术押了,一路送进慎刑司。”

  她顿了顿,抬眸道:“我想着此事或许同你有关,便急急赶了过来。”

  一旁,藏珠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望向蕴玉。

  却见蕴玉阖了阖眸子,只觉嗓子干涩的吓人,她喉头一动,良久,才道:“此事与我确是有些干系。”

  她微微抬眸,瞧着薛美人道:“只是此事个中内情,眼下还不能同美人说。”

  闻言,薛美人面色稍稍好些,扶着侍乐的手道:“消息既已带到,那我也该回去了。”

  薛美人脸色稍缓,扶着侍乐起身,正色道:“只是还望婕妤记住,若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还请婕妤不要客气。”

  说罢,薛美人扶着侍乐的手匆匆离去。

  外间,侍乐扶着薛美人沿着宫道缓缓走着,被夜风一吹,心中的烦躁散去不少。

  见四下无人,侍乐忍不住道:“主子,您何必要跑这一趟。”

  薛美人淡淡掀了掀眼皮,睨了侍乐一眼,轻声道:“陆汀一事,容婕妤于我有恩,如今我得了消息,自然是要赶来报她的。”

  白术的信中,倒是替她带来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陆汀虽被仪妃责罚,伤了身子和手,但是眼下并无性命之忧。

  若是能拿到白玉灵膏,许是能治好陆汀手上的伤。

  只是白玉灵膏乃是海外得来的上好伤药,就连圣上那里也只得了两瓶。

  陆汀的伤有了法子,薛美人喜不自胜之余自然格外感激蕴玉,因此一得了白术的消息便赶来通知蕴玉。

  更何况,若她还想往后同陆汀有些来往,那便免不得通过白术,若说这宫中最不希望白术出事的是蕴玉,那第二个便是她薛芷了。

  **

  与此同时,慎刑司之中。

  墙角的火烛将狱室照的晦暗不明,逼仄的空间中,一具刑架赫然立于正中间。

  刑架之上,有男子一身白色囚服,双手被铁链锁了缚于架上。

  在他跟前,一男子身着青衣,嗓音温雅:“白太医,本官劝你还是赶紧招供的好,也免去些皮肉之苦。”

  萧钰面色冷然,淡淡瞧着眼前的男子。

  白术整个人被吊在刑架之上,闻言眼珠微微一动,艰难地抬了抬眼皮。

  他瞧着面前清俊的男子,忽而勾了勾唇,气若游丝:“世子身份贵重何苦为了我这么个小角色在慎刑司这等地方逗留,不免脏了世子的鞋。”

  闻言,萧钰面色愈冷,凝声道:“你给容婕妤的那药,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因何给她,若是你招地痛快,本官或可在圣上面前保你一命。”

  壁上的火光映在白术面上,将他一侧脸照的惨白。

  白术勾了勾唇角,嗤笑一声:“容婕妤?我连她是谁都不认识,又怎知给了她什么药。”

  说及此,白术有些好笑地抬眸,问萧钰道:“萧世子可知容婕妤姓甚名谁,是何方人物?”

  见萧钰抿唇立于原地,白术呵呵一笑,闭眸道:“每日来太医院取药的宫人如过江之鲫,若我一一要问清是哪宫宫人,只怕这太医院的事儿也不必我做了。”

  他抬眸,唇边扯出个混不吝的笑容:“至于那药,无非是一时兴起,随手研制出的而已。”

  “前来太医院要补药的宫人,有不少我都给了那药,若是世子不信,尽管去查便是。”

  他唇角含笑,静静直视萧钰双眼,眸中一片坦然。

  萧钰静声瞧着他许久,半晌,终是转身离去。

  身后,白术似是力竭,终是缓缓垂下头颅,整个人失力般吊在刑架之上。

  第72章 疏离自打出了刺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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